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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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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章合一、继续求票

    转天,大魁两口子再次上门,为柱子的事情赔礼。

    张老爷子很满意大魁一家的态度,一再表示,这都是小事儿。并同意了两家结亲。

    大魁自是喜出望外,昨晚还担心张老爷子因这件会不答应结亲。当下,谢了又谢。到了下午的时候,就托了贾媒婆上门。

    元娘羞得躲进了屋子里不肯出来。张四娘就陪着她说话儿,又好奇着古代的亲事是如何定的,就时不时地来往于上房,打听消息,再过话给元娘。

    贾媒婆进门就先给张老爷子贺喜,说家里喜事成双,好事连连。兴旺好兆头。

    老爷子爱听吉利话,直把他说得眉开眼笑,赏了贾媒婆一个大红包。

    贾媒婆请了元娘的八字,小心收好。又道:“给大郎说的那个吴家姑娘,订在明儿个巳时初(上午九点多)相看。你们都准备着点,但也别太破费了。”

    屋子里的人就都明白,明天不管成与不成的,中午得留人吃饭。

    “这你就放心,就算不是相亲,走个来往啥的,咱也得留人吃个饭。”张老爷子爽快地应了。

    “那就好,那就好。”贾媒婆笑着应了,“还是老张大哥人爽利。那我这就去旋子村走一趟。”

    众人道着谢,送走了贾媒婆。

    其实,元娘这亲事就是走个过场,梁子的生辰八字何氏已打听过了,元娘的郑氏自然也知道,好上加好,两人的八字又是极合的。自然不会有什么说道了。

    再之后,就是选个吉日,给元娘和梁子定亲,也就是送定,纳吉,过了文定之后,双方的婚事就算是正式订了下来了。

    都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一点也不假。何氏再怎么不舍得,可毕竟是一双儿女的人生大事,自是喜不自禁。干起活来,更是死出力。干啥都不觉得累。

    相较于何氏的喜悦,小姑张玉凤就显得精神不济。张老爷子都瞅着她好一会儿了,也不见她露出个笑模样。张老爷子明白,这是元娘要订亲了,她心里不痛快呢。

    张玉凤都已经十六了,再晚个一年两年的,就怕嫁不出去了。

    张老爷子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啥呢,就把三个儿媳妇招集过去。

    “你们当嫂子的都好意思啊?”他一上来,就给三人来了个下马威。

    几个妯娌都不知道咋回事,相互看了一眼,何氏道:“爹,你这是咋了?我们几个做错啥了?你老就给我们提个醒?”

    何氏问得直白,赵氏当下就白了她一眼。

    “你这个当长嫂的,进门时间最长,你还好意思问我?”张老爷子就摔了烟袋。

    宋氏暗里拉了一把何氏的衣襟,别让她再说话儿了。

    赵氏心眼儿活络,一准就想到了大房好事成双的,上房的小姑子比大房的侄女都大上两岁,还没出门子。估计是老爷子因为这事儿发愁找别扭呢。

    宋氏是个闷嘴葫芦,好赖都不说。

    赵氏就想,若她再不吱声,三个人谁都别想好过了,于是,她笑道:“爹,大嫂这几天是给忙糊涂了。她咋能不知道呢。是玉凤的亲事吧?”

    张老爷子就掀了掀眼皮儿,瞅了她一眼,叹道:“你们知道,还不给她张罗着。都存的什么心思呐!心里头都打着自己家的小算盘,谁把我这老头子,你们的妹子当回事啦?!”

    宋氏这下也明白了,但她什么话都没有说。

    张玉凤为啥不嫁,不相亲,不就是因为心里头有个顺子嘛!若是顺子能吐口,同意娶她的话,也不至等到今天了。

    宋氏的背就微驼了些,这事儿,真轮不到她来说话。

    何氏经赵氏这说一点拨,反应过来,忙道:“爹,咱能不管玉凤嘛。可玉凤眼界高,谁都瞧不……”

    她的上字还没出说口,突然就想到张玉凤对顺子的心思,想也不多想地就说道:“爹,你瞧西山村的顺子咋样?人长得壮实,还是……”

    张老爷子一拍桌子,把何氏吓住了嘴,“顺子算啥好玩意儿啊?除了顺子,提谁都成!”

    他说着,就用眼角瞟了宋氏一眼,见她把头埋得更低了,他心里的苦涩更难当了。

    张老爷子对顺子的态度,让赵氏,何氏两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顺子的人品、能力十里八村的,谁都知道。也有不少人家给他张罗闲事,可他总以还不想成家,要赡养老爹,多赚点银子为由,拒了一家又一家。

    何氏觉得顺子人不错,小姑子对他也有意,也算是良配。不知道哪点儿没让老爷子看上。

    而赵氏寻思了半晌后,就把目光落在了一言不发的宋氏身上,很快就了然了。

    她本就不想为了张玉凤触这个霉头,如今张老爷子又发话,说看不上顺子,那她可就真的有话回张玉凤了。不是嫂子不帮她,是咱爹压根不同意。

    于是,她道:“爹,你老也别着急,我回家去让我爹娘给妹子算上一卦,看看她的良缘在何方。算好了地儿,然后再去找去也方便不是?”

    张老爷子也知今天找这三人来,不过是为了出出心中的气,顺便敲打敲打她们。别不把小姑子当回事儿。真要让他们去帮着找男人,哪有这么容易的。

    张老爷子听了就点头,“那就这么办吧。你和你爹娘说,玉凤的婚事就劳他们多操心,找好了人家,我不会亏待亲家的。”

    赵氏爽快地应了一声,麻利儿地出了门,往隔壁娘家去了。

    宋氏见赵氏走了,就给张老爷子倒了一杯水,又劝慰了几句。

    张老爷子这时的气已是消了大半,对于宋氏的宽慰,只是点头,却不作声。

    宋氏就不敢多说什么了。

    不大一会儿,赵氏就回来了,“爹,咱娘给妹子算了一卦了。说是那好姻缘,就在太子河西边呢。”

    太子河西就只有一个村子,西山村。村子里人口比高崖村的多出一倍,足有二百多口人,村子也比高崖村大出不少。

    顺子就在西山村,可才刚张老爷子给否了。

    “那算出是哪家?”张老爷子追问道。

    这个赵婆子可没说,可赵氏不想借此打住,顺口编了句:“说是宜山宜水的人家呐。”

    几人个都在寻思着,这宜山指的是西山岭,这宜水指的是太子河水……可这山与水之间隔着村子,又不相连,这范围大着呢,上哪儿找去啊?

    赵氏编完后,才想到这点,她的脑袋瓜灵着呢,“这水也可是泉水,溪水,这山也可是无名山。”

    西山岭上的山包众多,虽不好找,可若说泉水倒是有一道。是在西山村北面,九连洞的山腰处,叫九连泉。这不正是又宜山宜水的地方嘛!

    两个村子隔着太子河,可村与村之间还是互通往来的,这村子里有啥没啥的,都知道。

    当下,张老爷子便展开了愁眉,“中,老三媳妇,你母亲家在那头,就帮着打听打听。”

    宋氏啊了一声,就有些为难。

    她嫁过来十年了,那九连洞下的人家离她娘家也远,她不常往那里走动,不太了解。让她帮着打听……再说,张玉凤能去相亲吗?她能舍得下顺子吗?

    她觉得赵氏这么说,一定是故意的。为什么一定要在西山村呢。

    “哎呀,长嫂如母,大嫂去正合适,弟妹对西山村也熟悉。按说,我也应该出份力,可二郎他爹,最近身子不舒坦,我还照顾着他们爷俩。这事儿就劳累你们了。”赵氏倒是推了个一干二净。

    张老爷子一听,正是这个理儿,就拍板定了下来。

    到了第二天,男人们照常去了打谷场子干活。女人们则留在了家里布置的布置,烧饭的烧饭。这与元娘的亲事不一样,这是往家里娶媳妇,这可不能有半点马虎。

    这秋天的节气凉,比现代的秋天更冷一些。所谓四季分明,该冷的时候冷,该热的时候热。张四娘受不了这股子冷劲,就和元娘商量,到屋子里头搓玉米粒。

    元娘还有啥不同意的,叫了二娘一起,三人围坐在一块儿搓玉米粒儿。

    抓了满满一大把玉米粒儿,张四娘心里说不出的喜悦,丰收了,从庄稼的播种到收获,这些她都经历过了。洒过汗水种出来的东西吃起来才香呐。

    “大姐,你吃过爆米花儿没?”张四娘就想到小时候,一到了秋天嘣爆米花的人开始走街串巷,那种老式的手摇黑锅里嘣出来玉米花可香了,还有嘣大米花儿的。也好吃,甜丝丝的,现在想起来,她都叫馋。

    元娘摇头,“没吃过。”

    二娘一听是吃的,立马来了精神,“那是啥玩意儿?好吃不?”

    张四娘点头,又开始往石头身上推:“听石头哥说起过,我也没吃过。应该是好吃吧。”

    那种黑锅是有压力表的,借着压力把玉米、大米给嘣开花儿。

    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现在的大街已经很少有这种黑锅。而出现一种手摇式的,往里面加糖,加奶油、巧克力。加的啥出锅的就是啥味儿。

    张四娘就捡简单的后一种做法说了。二娘在吃的方面很有天赋,一听说是手摇带盖的锅,就道是不是家里头做粉皮的那种东西。

    张四娘也没看到过,就让她把那物件拿来,细细地用手摸了,竟也像个十之八九。

    二娘就提议,要不然就按她的说法试着嘣出一锅来尝尝?

    今天家里有客人,元娘不想惹事。自然是不答应的,四娘被二娘缠磨得狠了,就说玉米粒儿硬转起来时间长,不如拿点大米试试,那个好嘣。

    大米多精贵呢,张老爷子把大米都放在他自己睡觉的屋子里守着看着的。哪敢有人动呐。

    这时宋氏捧着一大捆柴禾进屋,说让二娘出去一趟,梁子来了。

    正在议亲的男女是不相见面的,想必梁子有话要说。二娘就出去了,不大一会儿又进来,说让四娘跟她去梁子家。

    “梁子哥找你啥事啊?”元娘就坐不住了。

    二娘笑道:“能找我啥事啊,还不是问问你还生气不?我说你早就不气了。”

    元娘嗔怪地骂了她一句,追问了一句“那你带四娘去他家干啥啊?”

    “嘣大米花去!”

    说着,和四娘都走到大门口了。

    元娘又不好追出去,好在四娘为人向来稳妥,也就随着她们去了。

    梁子到了家,又让柱子给二娘赔了不是。二娘也没就此放过他,让他生灶火,梁子听了四娘的法子后,就从米袋子里抓出两把大米、洒了点糖扔进了粉皮锅里盖了盖子,手扶了把手,就着火势一刻不停歇地摇动。

    直到闻出大米的香味来,锅里的米花儿嘣嘣地跳响着。才把锅拿下来,晃了晃锅把米花儿都倒在了炕上。

    张四娘摸了一小把,放在嘴里嚼着,香香脆脆的,就是这个味儿。如果不是火势太旺嘣得有点糊,还真挺好吃的。

    她觉得勉强及格,可柱子与二娘两人却觉得这简直是美味了。

    一人一手一大把,抓了就往嘴里塞。三把五把地一下子就全吃光了。

    梁子幸亏手快捧了一大捧出来用包布包了,否则一点儿也不剩下。

    “梁子哥,你再嘣点呗!”二娘抹了抹嘴巴哀求道,“这回你往里面再加多点糖。”

    柱子不干了,“你咋不回你家嘣呢,耗用我家的大米。哥,不给她嘣!”

    四娘也觉得二娘有些过分了。梁子要不是冲着元娘的面,哪舍得拿家里头的大米呢,“梁子哥,你别听二姐的。你要是能嘣的话,就用玉米粒吧,就是那个时间长点,可嘣出来也好吃呢。”

    梁子把大米花塞进四娘的手里,让她回家带给元娘。转身就要进灶间去给她们嘣玉米花儿,张四娘就拦着了,“我只是讲给你听,并不是让你现在就去嘣。家里头今天还有客人来,我和二姐就回去了。”

    二娘眼馋,可一想,如果嘣玉米花儿的话,家里也不是不能够的,就拉着四娘往家里头去了。

    张老家的院门口停着一辆驴车,二娘牵着四娘的手,小心地绕过去,这驴车可是陌生的紧,想必就是旋子村吴家姑娘来了。

    赵氏正往猪圈里倒水,一看两人进门,“二娘,你们咋回来呢,快进灶间帮你姐忙乎去,马上就得开火做饭了。”

    二娘就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似的,拉着四娘进了上房,见西屋子里有人说话,就知道吴家姑娘在那儿呢。

    如果现在两人进屋去,是很不礼貌的。二娘索性就拉了四娘坐在外间,一边假装搓苞米,一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四娘也正想知道一下这吴家姑娘的底细,就跟着二娘坐下来一起听。

    屋子里这时坐满了人,吴家姑娘及吴家老爹,贾媒婆,张老爷子,大房两口子,外加张大郎。

    “……是啊,咱旋子村的果树园子最多……咱家里的地不多,只有六亩。”开口的是吴家老爹。

    贾媒婆见他没露实底,就道:“你们吴家在山上可是有着八十多棵果树吧。”

    吴家老爹脸上就讪讪地,瞧了大郎一眼,道“嗯,桃树,李子树,杏树,都种一些。”

    何氏的眼睛只盯着吴家姑娘瞧,这姑娘长得真俊,还腼腆。一问话,脸就红。心里就生出几分稀罕。

    张义忠则想着吴家老爹的话头,仅靠六亩地那生活就与他们家一样,比较紧巴些,如果再加上八十多棵果树的话,那就不同了。这附近的几个村子,高崖村里开果树园子的人不多,多以种地为生。

    也只有旋子村的地头不错,能种得了果木。不进去镇上,单卖给邻近的村子,就够赚头了。

    他疑惑:之前不是说吴家的日子不太好过嘛!方才若不是贾媒婆透他家的实底儿,恐怕他还不打算说呢。

    他的眼睛就朝张老爷子那边望去,从他老爹的脸上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这时,吴家老爹又开口道:“虽说是有这些果树,可都在两个儿子成家的时候分给他们种了……听说,你们家来年能盖房子?”

    “……对,来年开春就在这院子里起房子。”张老爷子笑着回道。

    吴家老爹就点点头,“听说,你们与镇上的酒楼做了大买卖?这事儿,在我们村子里都传来了。明年都想种着青梅卖呢。”

    张老爷子摆手,“不过是一锤子的小买卖!算不得什么大买卖。咱家还是耕地为主,靠天吃饭。那营生也不常钻营。”

    “哦。”吴家老爹看了贾媒婆一眼,不出声了。

    贾媒婆一笑,“哎哟,这都快晌午了。咱们也该回了。”

    说走,屁股坐在炕上却是纹丝未动。

    何氏就道:“哎哟,这咋就能走呢。我这就出去看看饭。”

    说着,也不问张老爷子的意思,径自出去张罗摆饭了。

    张老爷子不得不道:“可不,大老远的来了,吃顿热烀饭再走。”

    用过晌饭,送走吴家姑娘等人后,张老爷子回屋往炕上一坐,啪嗒啪嗒地抽起烟来。

    “爹,你瞧咋样?”

    张老爷子没理何氏,冲低着头的大郎,“大郎,你觉得咋样?”

    “爷,我觉得……嗯,这吴家不如咱家人实在。”

    这一点,张义忠也发觉了。

    “咋,那吴家姑娘不好?娘瞧着挺好看的呀。白白净净的,大眼睛。”何氏说话,一点也不说不到点子上。家里人说什么呢,她一点也没听出来。人家说东,她说西。

    张老爷子就气得狠拍了一下桌子,“老大媳妇,你不出声,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你还不快点给我滚出去!”张义忠也为何氏的话感到头痛,腾地站起身来,作势要打她。

    吓得何氏一溜烟儿地跑出了屋子,心里还在委屈着,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啥。

    大郎凑上前,为何氏说话:“爷,你别气,娘她没听懂我们说啥……”

    张老爷子一摆手,“这吴家人……我才刚也想了想,怕是人家的家底子比咱家厚实。你别听他说那果树给儿子种了,那都是托辞。这人啊,有爱说的,也有不爱说的。咱不能攀咬这个。方才我也说了实底,咱就是种地,不搞别的营生。那条道,钱是好赚,可有今天没明天的,终归不如种地稳妥。大郎啊,这亲事要是不成,你也别急,爷准定给你找个好姑娘。”

    “爷,我不急。我是张家长孙,知道我的这个媳妇……”大郎说不下去了,但意思已经表达明白了。

    作为长房长孙的大郎,将来是要承家业的。这个媳妇必定要贤惠、能干、一门心思地扑在这个家里头才行。

    吴家姑娘长相不用说,不说是顶顶漂亮的吧,怎么看也是顺眼的。但吴家老爹藏掖着自家的实力不说,还来探老张家的底儿,心情可以理解,但事儿不能这么办,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要说两家做亲家一定要找个知根知底儿,才能行,不就在这儿嘛!

    这是做亲家,不是占谁家便宜,不好这么处事的。

    反正不知别人是咋想的,张老爷子就看不惯这点儿上。姑娘家只顾害羞,也没开口,也不知是不是同一个心思。

    这亲事啊,老爷子觉得别扭。

    再说这吴家姑娘随着吴老爹回了家中。

    吴家婆娘问咋样,吴家姑娘就道:“我爹又跑到人家那里哭穷去了。”

    吴老头就把眼睛一瞪,“你懂个屁!我不掖着点,还不得让他们把算盘子打到我头上啊?!都怪那贾婆子嘴快!哼……以后说媒咱不找她了……都说那老张家发了大财了。我今天一看,也不咋地。张老爷子也与我交了实底,不过是一锤子的买卖,以后都种地。他家那么多人口,统共才八亩地,让咱家闺女嫁过去喝西北风啊?这亲事,我看不行!”

    吴家姑娘就瘪了嘴,摔了帘子就出去了。

    吴家婆子喊了她几声,也没应,就问吴老头,“那张家后生可好?”

    吴老头脱了鞋上炕,慢悠悠地说道:“人长得不赖!也挺壮实,看着像是过日子的人。只家里条件不咋样,我可不想到时再搭巴他们过日子。这事儿啊,你也别想了,明天就回了那贾婆子,这亲事不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