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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香港求生(六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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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谦采取的是缠,缠着小菊,让她的眼里看得到他,让她的朋友接受他;而葛志雄采取的则是关心,关心小菊的家人、达到让小菊的家人接受他,在关键时刻替他在小菊面前说好话,同时也关心小菊的喜怒哀乐,希望有一天小菊的眼里有他,喜怒哀乐也都有他的影子。

    不得不说,常谦和葛志雄在追女孩子方面还真是无师自通,都找到了一条路!好女怕缠男,如果对象不是小菊的话,以常谦自身的条件,一个长得帅气,又精通英文,受过精英教育,家庭背景也属上层社会圈子里的年轻男子,在目前这个年代的香港是很受女孩子欢迎的,也是女孩子嫁人的首选对象;可惜常谦碰到的人是小菊,一个拥有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的人,自身又有一个小空间和小宝碗,根本不存在生活的压力,她所追求的只是一种两世都没有感受到的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一种心灵上相互共鸣的锲合。

    因此常谦的缠,给小菊造成了很大的困扰。警署的同事和学校的同学都开始善意的拿常谦开她的玩笑,常谦自然是乐意听,可小菊却有一种被莫名捆绑了的感觉,她不喜欢这种被强迫性的烙上某人的烙印的感觉,这种相处,不但把以前和常谦在一起的那点轻松愉悦感完全没有了,更别说什么心灵锲合了,反而是渐行渐远了。不得不说,常谦对小菊不了解。他的缠引起了小菊的反感,让小菊对他的最初的那点好感也全都消失殆尽了。

    小菊开始有意识的躲着常谦,以小菊的武功,想要提早察觉常谦来找她,简直是太容易做到了。当常谦连续半个多月没有从港大与警署接到小菊放学与下班后,他的心变得沉甸甸的,在家里的脾气也烦燥了许多。

    至于葛志雄,这段日子倒是心情愉悦啊!他每天都会去小菊娘开的肉夹膜店吃中餐和晚餐。当然顺带指挥那些在他的命令下来捧场的小弟们排好队。不许拥挤和插队。

    小菊娘按小菊的主意,头三天来吃肉夹膜的,附赠一份浓汤。而这份浓汤则是用大白萝卜配猪大骨熬的,味道清淡鲜美,配上稍有点腻的肉夹膜,让来的食客食后都赞叹不已。如此口口相传,半个月不到,小菊娘的小食店不用葛志雄让人来帮衬,各种回头客就是请了两个帮工都有点忙不过来。

    小菊娘的这个肉夹膜店同样成了小菊的同事及同学爱来的地方。肉夹膜店的名气也就慢慢的由食客口口相传而日益大了起来,小菊娘虽然非常的忙,也很累。但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透着种幸福和满足。特别是每天打佯计算一天生意额的时候,脸上的憧憬,让小菊都自责这个小食店开得太晚了。原来一个人的幸福不是天天呆在家不用做事就吃好的穿好的,而是一种被社会需要被亲人需要,感觉自已于人于已都是一个有用的人。

    葛志雄这段时间成了最受小菊娘和壮壮欢迎的人!有了葛志雄的亲自在小店维持次序,开业这么久没有一个不长眼的人上门闹过事。甚至象别的店铺每个月有人上门要的保护费,也没有人上门催讨,就象是小菊娘的这个店铺被那些人遗忘了似的。更别说象其它店铺样,时不时会有人上门吃白食!小菊娘只管用心的做出美味的肉夹膜和熬出香浓的萝卜骨头汤来。

    而且小菊娘这个小食店,还有别的店没有的奇异一景。就是上门的警员及帮派人员都和谐共处,相互之间竟然还时常出现谦让的一幕。经常让其他看到眼里的普通食客暗呼‘怪事!’毕竟葛志雄和小菊的身份除了自已圈的人知道,那些普通的食客自然是不可得知的。不过却因这种场景,让更多的普通食客放心大胆的前来就餐,在这个年头,连最嚣张的警员和黑帮分子都要收敛脾气的地方,他们这些普通客人还怕不安全?

    小菊因为被查利抓住搞课研,所以很忙,根本没有时间去小食铺帮娘的忙。再加上要躲常谦,每天回家的时间就越来越晚,害得葛志雄每天在小食铺的期盼都落了空。唯一让他安慰的是,小菊娘和壮壮越来越没把他当外人看待了,经常性的指使他忙前忙后,问起小菊的事来,也不再三缄其口。

    而杨柳见自家大儿子这段时间每天一回家就是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并且谁也不理,吃完晚饭就钻房间里,让杨柳很是忧心。

    “谦儿,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在学校挨老师批了?还是洋行的事不顺?”这天杨柳在常谦放下碗筷又想钻进他的睡房时,忍不住开口叫住了他。

    “娘,你想多了!”常谦稍顿了顿脚步,闷声闷气的回了这么一句。

    “没事的话,你怎么这么久每天都是闷闷不乐的?”杨柳不相信的追问。

    “娘,你别问那么多行不行?”常谦语气有些焦躁的说。

    “娘,我知道大哥为什么每天都闷闷不乐!”一直低着头坐在餐桌前扒着饭的常恭突然开腔道。

    “常恭!!”常谦语带警告的叫着常恭的名,可惜常恭根本没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不过看向常谦的眼神却是露出了几分的同情,这几分同情却让常谦感觉更加狼狈。

    “是怎么回事?”杨柳转向二儿子问。

    “这……”常恭看着大哥看向他的眼里所带的祈求,有些犹豫了。但想到大哥一日比一日的消沉,咬咬牙决定还是说出来,说不定娘知道后会有什么好办法帮到大哥呢!

    “哥,还是和娘说说吧?说不定娘会有办法帮到你呢?”常恭看着常谦恳求道。

    “随你!”常谦因为常恭的话,眼里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消失了,同时语气沉沉的说了两个字后,就象往常一样躲进卧房去了。

    “恭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杨柳看着常谦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只觉得心一阵绞痛,她那个阳光向上的儿子去哪了?到底是什么事夺去了她儿子脸上那阳光般的笑容?

    “娘,大哥喜欢小菊姐!”常恭思索了一下,说出了事情的根本。

    “这个我早就知道!但以前也没见你哥变成这样啊?”杨柳是真的一下没理解常恭话里的意思。常谦喜欢小菊这件事。她在上海的时候就察觉了,但一直以来这两人表现得都很正常啊?

    “娘!”常恭为娘的迟钝感到有些无奈,“你没发现小菊姐越来越漂亮了?前段时间刘婶送来的那束花,可是一个追求小菊的人送给小菊的!”

    “你哥真是个傻小子!既然别人能追小菊,他也能追啊!躲在家里愁眉苦脸的,小菊又看不到!”杨柳听了常恭的话,有些恨铁不成纲的道。

    “娘,你别怪大哥!其实大哥这么久天天晚回来,就是想去接小菊姐放学或下班!刚开始那段时间还好。但现在不知怎么回事,小菊姐开始躲着不见大哥了!这段时间大哥去学校或警署都见不到小菊姐!”常恭除了替常谦解释外,脸上也透着忧心。

    要知道常恭也喜欢小菊。但因为小菊太优秀了。让他在她面前总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所以他把那份喜欢埋在心底,只为小菊的开心幸福而开心幸福着。当他得知大哥要把心迹向小菊表明及把追求放到明面上的时候,他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是他看低自已的大哥,而是总觉得大哥也同样没有优秀到能够和小菊并肩站在一起!果真如他所料,大哥的表白及追求方法反而把小菊姐给推得越来越远。

    “我家常谦这么优秀。小菊竟然还看不上?”杨柳听了常恭的话,脸色变得很不好看,语气也有些不好,一副护犊子的模样。天下父母的眼里都觉得自已的儿女是最优秀的,此时的杨柳就是有这种想法。

    杨柳虽然接受过新式教育。但毕竟是在旧式大家族里长大,其思想其实还是根深蒂固的旧式妇人的想法。她现在出去做事。其实也是一种迫于无奈的选择。但在她的内心深处,她觉得女人的幸福还是得靠男人给予,嫁个好男人,是女人一生的最大保障。

    在她看来,小菊除了比较聪明能干外,在家世上根本是没法跟自家比的。如果是在内陆,这门亲事是根本不可能得到常谦的爷爷奶奶同意的!小菊的出身常保贵曾从他堂兄的来信中略微得知:是四二年时,从河南逃荒出来的灾民。和杨柳家及保贵家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世界的人群。常谦就是再低娶也很难会被同意娶小菊这样家庭出身的女孩。可现在自家儿子竟然被人嫌弃了,这让杨柳的心里很是有些生气。

    “娘,喜欢一个人只是一种感觉,这和看不看得上是两回事!又不是买东西!”常恭见自已娘一副护犊子的模样,就知道指望她出主意是不可能的了,只好苦笑的解释。

    “恭儿,娘又不是没有年轻过!自然知道喜欢一个人只是一种感觉!”常恭的话让杨柳的脑海里又浮现了那张飞扬笑脸,她心中最隐秘的痛。

    “那你还说看不看得上这种话?”常恭白了自家娘亲一眼。

    “恭儿,喜欢一回事,嫁人又是一回事!女人哪,能够嫁给一个喜欢自已的人是一种幸福!嫁给一个自已喜欢的人则是一种磨难!当然最好的结果是能嫁一个自已喜欢而对方也喜欢自已的人,这种女人则是一种幸运!可世上这种幸运的女人能有几个呢?”杨柳似乎在说小菊又似乎在说自已,神色中透着一片恍然。

    “娘,现在我们是在香港!在这里大家都追求自由恋爱!就是内陆的新青年也早就拼弃了旧式的包办婚姻,追求志同道合的伴侣了!所以现在的我们都是幸运的!”常恭反驳杨柳。

    “恭儿,你还是太年轻!等你象我这种年纪的时候,就会明白,志同道合谈何容易?人和环境总是在不断的变化,今天的志同道合不等同于将来的志同道合!今天的幸福不代表明天也是幸福的!”杨柳想着许久没有信息过来的常保贵,深深的叹了口气。她何尝不曾认为自已是幸福的呢?被老公捧在手心里,三个儿子聪明懂事,生活环境优裕……可现在这一切却好象是好久远的事了。除了三个儿子还守在身边,其它的就象做梦一样,梦醒了,一切都是空。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