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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冰冷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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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姆站在台阶上,他看着那个姑娘被两个人抬走了,她的身上挂着白色的单子,一只和单子一样苍白的手滑落了下来,让周围的小巫师们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汤姆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然后大步的向楼上跑去。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来到了八楼,那里有两头石头兽站立着,他犹豫的伸手,然后又放下,再伸手……这样的动作一直持续到窗外的天空中洁白的云已经被晚霞染红,他终于敲响了办公室的大门。

    “进来。”办公室里传来了一个老巫师的声音,这个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显得虚弱无力。汤姆走了进来,摘下他的尖帽子。一枚级长的银质徽章在他胸口闪闪发光。他乌黑发亮的头发再晚霞中被映照的非常漂亮,而那双已经恢复了黑色的眼睛也被窗外的晚霞映照的泛着橘黄色的光芒。汤姆颇有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这个老巫师——他显得很虚弱,而且干瘪,在他的秃头上只有几缕白毛,根本就不能成为头发——他是现在霍格沃茨的校长阿芒多·迪佩特。

    “啊,里德尔先生。”校长说。“您想见我,迪佩特教授”汤姆说,他抓了抓自己的衣服,微微显得有些紧张。“坐下吧,”迪佩特说,“我刚才一直在读你给我的那封信。”汤姆有点紧张的微笑了一下,然后说:“哦。”然后,他坐了下来,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并且微微的颤抖着,他漂亮的眼睛当中充满了祈求。“我亲爱的孩子,”迪佩特慈祥地说,“我不能让你留在学校过暑假。你肯定愿意回家度假吧”

    “不,”汤姆立刻说道,他稍稍显得有点激动,苍白的脸色微微的变红,双手则是更加紧的握在了一起,“我情愿留在霍格沃茨,也不愿到那个……那个……”他的脸色变的灰暗了起来,仿佛那个他要回去的地方对他来说和地狱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区别。“你假期住在一家麻瓜的孤儿院里,是吗”迪佩特好奇地说。“是的,先生。”汤姆说,微微地红了脸,迪佩特不知道这个孩子究竟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觉得难于启齿。但是,他依旧问:“你是麻瓜生的吗”

    “不,不是的,先生,我是……我是一个混血种,先生,”汤姆说,他的脸有一次张红了,“我的父亲是麻瓜,母亲是女巫。”老巫师点点头,苍老的脸上带着一些温柔的表情,他的双手交叉,然后问:“抱歉,我的孩子,但是我不得不问……你的父母都……”汤姆的眼眶红了,他低头咬了咬自己嘴唇,然后小声的说:“我母亲刚生下我就去世了,先生。他们在孤儿院里对我说,她只来得及给我起了名字:汤姆,随我的父亲……”迪佩特同情地咂了咂舌头,然后站起来,轻轻的拍了拍眼前这个男孩儿的肩膀,用苍老的声音说:“事情是这样的,汤姆,”因为这个孩子悲惨的遭遇,他不自主的就改了一个更加亲近的称呼。他叹了口气说:“我们本来想对你做一些特殊的安排,可是在目前的情形下……”汤姆突然有些急切并且失礼的打断了这个老人的话“抱歉,但是你指的是所有这些攻击事件吗,先生”他问。

    “一点儿不错,”老校长摇了摇头说,“我亲爱的孩子,你必须看到,如果我允许你学期结束后继续待在城堡里,该是多么愚蠢而且不负责的事情。尤其是发生了最近那场悲剧之后……”老人低下头,用一只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后语气中几乎是带着哽咽的说,“那个可怜的小姑娘死了……我的孩子,虽然你可能觉得孤儿院里让你觉得不舒服,但是我不得不说你待在孤儿院里要安全得多。”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再一次直视着汤姆,继续道,“实话对你说吧,我的孩子,魔法部现在甚至在讨论要关闭学校。对所有这些不幸事件的……哦……根源,我们还没有半点儿头绪……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们不可能放任孩子们就这样待在一个不安全的地方继续学习,如果我们没有办法找出这个罪魁祸首的话……唉……”老人长长的叹气。

    汤姆漂亮的眼睛立刻睁大了,“先生!先生你的意思是,如果没有找到那个凶手,那么霍格沃茨就永远不会在开放么?”老校长无声的点头,汤姆猛的占了起来,然后说:“先生……那么如果那个人被抓住了……如果一切都停止了……”他期待的看着眼前的老人,漆黑的眼睛当中带着一点点疯狂的神色。“你是什么意思”迪佩特立刻说,他的声音有点刺耳,一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双手紧紧的握住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肩膀。“里德尔,你难道是说你对这些攻击事件有所了解”老人激动的手在微微颤抖。“不,先生。”汤姆赶紧说道。于是迪佩特跌坐回去,显得微微有些失望。接着,他的声音比之前的更加疲惫的说:“你可以走了,汤姆……”

    汤姆点了点头,然后手里紧紧的握着他的帽子,从他的椅子上滑下来,然后对着老校长点了点头,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房间。他有些承重而且迟缓的走下旋转楼梯,接着从逐渐黑暗下来的走廊里的怪兽状滴水嘴旁边出来。突然他停下脚步,然后再次转头看了看校长室的方向,他的表情像在进行很严肃的思考。只见他咬着嘴唇,前额上起了皱纹。接着,他似乎突然拿定了主意,匆匆走开了。随着楼梯的下降,汤姆的步伐开始变的有些凌乱,他开始奔跑。一路上,他没有看见一个人,偌大的霍格沃茨安静的让人心惊,只有他的脚步声啪啪作响。最后他们来到门厅,一个高个子的巫师,留着赤褐色的飘逸的长头发和长胡子,在大理石楼梯上向汤姆打招呼。

    “你在做什么,汤姆,这么晚了还在乱逛?”汤姆明显的被吓到了,他呆滞了一下,然后嘴角微微带着一些笑容,修长的手指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刚刚因为跑步而有些凌乱的袍子,然后说:“晚上好,邓不利多教授。我刚才去见校长了,现在正要回地窖,先生。”他漂亮的眼睛看着邓不利多,然后微笑着对邓不利多说。

    “好了,快上床睡觉吧。”邓布利多说着,他蔚蓝色的眼睛带着具有穿透性的目光,凝视着汤姆,并且带着深深的怀疑。汤姆的笑容微微的僵硬了一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面的手指紧紧的握住了。手掌传来的疼痛让他突然变的清醒了,然后保持着嘴角的笑容依旧对着邓不利多。“汤姆,”邓不利多上下的打量着他,然后带着威慑的声音说,“最近我好像没有看见你的小朋友……”汤姆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的确,因为自己找到了密室,所以最近并不常让纳吉妮跟在自己身边,毕竟她已经长大了,不像是以前带着的那么方便了。他不找痕迹的深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继续温文尔雅的说:“是的,先生。上个学期您不是对我说纳吉妮已经太大了,或许不适合带到学校了么?所以我上次就把她放到了禁林里面,然后等到学期后再去接她。”

    “是么?”那声音当中带着一些怀疑,但是还是没有说什么,邓不利多点点头,蔚蓝色的眼睛就像是能看透汤姆的心一样。他说:“这些日子最好不要在走廊里闲逛。既然已经……”接着他沉重地叹息一声,向汤姆道了晚安,就大踏步地走开了。汤姆看着他走出视线,他的嘴唇被咬的惨白,握紧的手在夸大的袖子里面颤抖着,他漂亮的眼睛无法抑制的变的通红,在那个瞬间,他好像就要爆发了一样。但是,接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迅速迈开脚步,走下通往地下教室的石阶,直接来到地下教室。地下教室里面漆黑一片,因为没有课的原因,所以火把没有点燃,接着汤姆把门差不多推上,只留下一点点缝隙,汤姆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注视着外面的通道。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大约一个小时后。汤姆依旧站在那里站在那里从门缝里向外窥视,就像一尊雕塑一样等候着。突然!门外有了动静,他可以清楚的听见有人悄悄地在通道里走动,那个人走过了地下教室。汤姆将自己的魔杖握在手里,然后就像影子一样毫无声息的侧着身子从门缝穿过,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他们走了有大约五分钟的时间,汤姆一直跟着那个脚步,努力的让自己的脚步尽可能的轻,并且试图和那个人保持同一个步伐。这时,汤姆突然停住了,侧着脑袋,倾听刚刚出现的声音。有一扇门吱呀一声开了,然后有人用沙哑的嗓音低声说活。“过来……出来,上这儿来……过来吧……到箱子里来……”

    这时汤姆突然一跳,转过墙角,手里的魔杖直直的指着那边的人。一个大块头男孩的黑黑的身影就在那里!那男孩蹲在一扇开着的门前面,门边放着一只很大的箱子,那个男孩儿还没有发现汤姆。汤姆抿了抿嘴唇,然后严厉地说:“晚上好,鲁伯。”那个男孩明显的吓了一跳,然后砰地把门关上,站了起来。他转过身子,如果不是他看起来还很年轻,甚至还穿着霍格沃茨的小腹,如此高大的他几乎不像是一个男孩儿。他低哑着大嗓门,自以为小声的问:“你在这儿做什么,汤姆”

    汤姆皱眉,‘究竟是谁允许这个恶心的半巨人如此亲昵的称呼自己了?这些该死的自来熟的格兰芬多!’他向着那个大个子逼近几步,尽量保持严肃的表情,而不是让自己的厌恶显露出来,尽管他知道,就算是显露出来了,那个蠢大个也不会看出来。但是,汤姆漂亮的眼睛不找痕迹的瞥过远处的角落,他的目的,本身就不是给这个傻子看得。“该结束了,”他说,一向优美的声音现在变的有些冰冷严肃,“我不得不告发你了,鲁伯。他们正在商量,如果攻击事件再不停止,就要关闭霍格沃茨了。”说道这里的时候,汤姆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不满与愤怒!“你说什……”那个愚蠢的大个子想要反驳什么,但是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汤姆又一次打断了。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杀人,鲁伯,”汤姆的声音突然又变的温柔,并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诱惑。说着,他漂亮而且英挺的眉毛轻轻的皱了皱,一向是漂亮的脸变的有些忧伤而且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感觉。他向那个大男孩儿慢慢的靠近,然后说,“但是怪兽可不是理想的宠物,不是么?我猜想你只是让它出来活动活动,结……”

    “它决没有杀人!”大块头男孩大声叫着粗鲁的打断了汤姆的话,汤姆皱眉,但是还是尽量微笑的靠近他。但是那个大个子后退几步,把身体靠向那扇关着的门,完全的挡住了那扇门。汤姆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耐性了,如果这件事情现在并没有观众 ,那么他根本就不愿意和这个愚蠢的东西说半句话!‘哦!闻闻他身上那种恶心的气味!该死的我今天真的不应该为了表示自己的慌乱而不涂古龙水!这个恶心的半巨人,还有那个该死的看热闹的家伙!过了今天,看我让你们好看!’汤姆尽量掩饰着自己眼中的红光,然后依旧在嘴角挂着“身为一个学长看见了犯了错误的小学弟”的时候应该有的微笑。

    这时,那个大个子的后面传来一阵古怪咔啦咔啦的声音,显然,里面的东西知道了自己的前途堪忧,然后开始不安的反抗了。“来吧,鲁伯,”汤姆带着更多的诱哄说,又向前逼近了一些,他皱眉,然后伤心的说:“那个死去的姑娘的父母明天就要到这儿来了,鲁伯。他们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当然,我当然知道你是无心的,但是为了安慰那痛失爱女的夫妻,最起码霍格沃茨可以保证把那个弄死他们女儿的家伙杀死,给他们一个交代……”

    “不是它!”那个大块头的男孩大吼一声,他粗鲁而且野蛮的声音在昏暗的通道里回响着,“它不会!绝不会!”这个时候海格一边激动的大声叫喊,一边双手胡乱的挥舞着,而且也开始向汤姆逼近,就像是如果汤姆再说一句他就要给汤姆狠狠的一下子!这个时候汤姆看不经意的看见了邓不利多的那代表性的长胡子,他的心再一次狠狠的抽痛了,‘晚安?这就是你说的晚安?邓不利多教授!你该死的为什么就是不肯信任我!我是霍格沃茨最优秀的学生!是男学生会主席!是斯莱特林的首席!为什么?为什么在所有的人都夸耀我,都仰望我的时候,你就是不肯对我有一点点的改变?反而更加防备我?就连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都对我赞赏有加,我的院长甚至对每个人说他为我感到骄傲!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引领我走进巫师界的领路人就一定要这么防备我?!’

    他突然没有了继续和眼前这个蠢货纠缠下去的耐心,“闪开!”汤姆大声的呵斥了一声,然后抬起了他的魔杖,漂亮的手优雅的挥动,从魔杖中飞射而出的咒语就像一道突如其来的火光,照亮了整个走廊!这时,大块头男孩身后的门猛地弹开了!汤姆的魔咒中蕴含的那股巨大的力量把他撞向对面的墙上。飞快的,从那大大的打开的门里出来了一个东西,就连胆大如同汤姆.里德尔都不由自主的到抽了一口凉气!那是一个硕大的、毛森森的低矮身躯、它有着结成一团的黑乎乎的腿、许多闪闪发亮的眼睛、两把刀子般锋利的钳子,它的行动就像是飞一样的快……

    汤姆急忙又举起他的魔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怪物慌忙逃跑,对着他直直的冲了过来,他根本来不及念出自己想要说的咒语,只是匆忙的为自己添加了一个“盔甲护身”,那个怪物就已经冲到了他的身边,并且把他撞翻在地,然后飞快地奔过走廊,消失了。汤姆呻1吟了一声,跌跌撞撞地站起来,看着它的背影,他的眼中充满了仇恨的光芒!他高高的举起魔杖,嘴唇微张,但是那个他以为已经晕过去了的大块头男孩朝他扑去,并且一把抓住他的魔杖!

    汤姆惊怒的看着那个该死的半巨人,他没有想到仅仅是一个半巨人的抗魔能力就有那么强悍!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计划,忘记了他身在何处,他的魔杖——他相伴一生的伙伴,他的半身被那个该死的半巨人握在手里!他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魔杖在痛苦的呻1吟!‘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么对待他?!怎么敢这么对待他天天爱护有加的魔杖?!你那肮脏的手怎么配接触他?!这该死的!恶心的让人厌恶的半巨人!为什么?那个该死的阿不思.邓不利多就算关注你也不肯看我一眼?!他该死的就是永远的不肯信任我!’

    汤姆的魔力从来没有爆发的那么恐怖过,他眼中冒出的鲜红色的光芒比钻心剜骨更加的恐怖,如果不是如此昏暗的地方,他的秘密就即将暴露在邓不利多的眼前。但是那个该死的半巨人,‘啊哈!或许我真的应该感激那个恶心的东西!’那个半巨人一把丢开了他的魔杖,然后挥动着手臂将他打翻在地,一边大声嚷道:“不!”汤姆的头重重的磕到了地上,朦胧中他看见那个棕红色长发的男人将海格绑了起来,他看见了那双锐利的蓝色眼睛——即使他受了伤,那双蓝色的眼睛面对他,也依旧只有怀疑。不过,他今天终于看清了那双眼睛中另外的一种表情,那是一种冰冷的不屑,‘邓不利多,你现在是在告诉我,无论我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无论我有什么手段,你都依旧把我看成那个孤儿院里偷窃别人东西的贼,你对我的感情只有不屑么……’汤姆嘲讽的勾起了一边的嘴角,接着,天旋地转,周围漆黑一片,他就那么晕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