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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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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香又等了五天,白砚还未归来,人没来,又没有消息来,想着一个月的假期快要过完,从岳南城回院子,怎么的也要七八天的路,次日一早,便结了帐离去。

    正待走出城门,想着前路遥远,又回头去买了一匹马。卖马的贩子欺她年幼,相貌又甚美,忍不住便在嘴上多说了两句便宜话,含香心情本来就不好,捏了个决儿将那马贩子的马儿吓得惊啼。偏生那马贩子也有些道行在身,拽着她的手臂不让走,两人拉拉扯扯的在街上纠缠。

    以含香的性子,心情不好的时候没事都要弄些事出来,如今有正经事惹上身,哪里不懂抓紧机会,指着马贩子的鼻子臭骂一通,偏生她牙尖嘴利,骂的那马贩子说不出一句话出来,临了时还不忘施个雷暴术,将那马栏子炸了个洞,弄得马儿满街跑。

    这样一闹,马也是买不成了,心情却是畅快不少,哼着曲儿便出了城。

    自前几日下了场雪,之后便一直细雨绵绵,这雨一时又下不尽,缠缠绵绵的纠着人心。等她乘船渡过河,天色已暗,那摆渡镇的灯火在雨中显出一团团的微光,看得也并不是很真切。想着不久之前她与白砚还一同在镇里待过,现在却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也许他已经忘记了还有个小含香在岳南城中等了他五天的事。

    她突然觉得有些委屈,赌气的向镇外走去,没有他,她就不信自己会回不了院子。

    入夜风起,天有些凉,她好不容易寻了个山洞,便随便躺下睡了。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听到一阵脚步声,眼前火光一亮。睁眼一看,见五个大汉举着火把围着自己。

    这一惊非同小可,从地上一跃而起,向洞外奔去。

    其中一人挡在洞口。这山洞是个葫芦型的,洞口本就不大,那人一挡,就将整个山洞挡了个结结实实。含香怒道:“滚开!”捏了法决向那人袭去。

    那人“咦”了一声,手上结印将她的法术化去,一手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拖回洞中,欣喜的对其余几人道:“这小美人有些意思,明是个人,使的却是妖术。今日是捡到个宝了。”

    另一人笑道:“既是个妖女。你我也无需客气,斩妖除魔本就是我等除妖师的职责,若不将这妖女收拾的妥当,却也配不上除妖师的名头。”

    其余几人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淫/欲。

    那人又道:“不如一起上。”

    含香听了这么多。早就吓的冷汗直冒,她适才出手时是用尽了全力,虽说她只有洗髓四层,寻常的除妖师也并非她的对手,那人竟能够随手就将她法术挡住,也绝非是寻常的除妖师。一个她且斗不过,怎奈五个。都是自己太大意。忘记了现在洞外刻下阵法。

    其中一人又道:“小美人这么小,我们齐上如何受的住,还是大哥先来。”

    另一人又笑:“大哥切莫将她弄死了,留一条小命送与主上炼丹。”

    那人又道:“急什么,自有你的份。”

    那拽着她胳膊的人哈哈大笑,在洞壁上一拍。身后的大石向旁边移开,露出个斗大的洞穴。

    含香向后一看,这洞中另有乾坤,这才明白自己睡觉睡到别人家的地盘上来了,既是送上门的。这些人如何能够客气。那人拽着她的手就往内洞拖,她一只手死死的钩在洞门口,嘴里不住的骂,无奈被扣住了脉门,一点法术都使不出来。另一人上前来将她的手掰开,她身子一歪,脑袋狠狠撞到石壁上,一时间疼的她头晕眼花,一股温热顺着眼角流下。

    这般一撞那人也一惊,手上力量稍松,含香顿时觉得灵气顺畅,连忙发动羽毛发饰,一时间洞内狂风四起,她趁着那些人眯起眼睛的一瞬间向外飞去,反手丢出七八个爆裂丸,洞内升起一片火光,她也不敢看那些人死了没死,发足便奔。

    夜里漆黑一片,也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要有路的地方就跑,一直跑到天亮,见无人追上来才松了口气。这一放松下来,才觉得手臂有些疼,低头一看,手上被扯破一大块皮,想是在洞中被磨破的。又摸了摸额头,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龇牙咧嘴的疼。

    这次出来,因是跟着白砚,连伤药都没有带,与他在一起久了,竟也忘记了如今这世上并不太平,才有昨夜的祸事。以前每一次遇到危险,都有白砚来救,今次靠了自己,却是这般狼狈摸样,要是没有离歌送的羽毛发饰和流苏紫的爆裂丸,恐怕她今日的下场比死都难看。

    在院子里坐井观天,走到外面才知这世上能人众多,自己的一点小法术只能算是雕虫小技,对付一些修为低的倒是可以,可遇到好手,却半点用处都没有。

    她向院子的方向走去,经过这一夜的教训,她半点都不敢马虎,夜里睡觉时都要在周围刻下阵法后才敢入眠,睡眠也是很浅,一有动静便立刻惊醒。她也知道,若她遇到危险,白砚也不会来帮她,她还是要靠自己。可是有时不禁会想,如果是落书恒,白砚定不会将她一个人丢在荒郊野外,更不会让她遇到危险。这样子一比,却又万分委屈,比较一个月前的自己,那些潇洒淡定都不知去了哪里。

    她日夜赶路,七八天的路五天就走完了,不日便到了田边镇,在一家酒楼门口撞上了浑身酒气的穗恭卿。

    穗恭卿瞪着眼睛看着她,因喝了酒,大着舌头道:“你怎么变成这副摸样,殿下没有同你一起回来么?”

    含香赶了这许多天的路,身上的衣物脏的看不到原来的样子,头上流的血混在头发中结了痂,还有一些粘在脸上,弄得一张脸甚是可怕。她一听到殿下二字心情就变得很烦躁,没好气道:“我怎知他在那里,他去哪里又何必向我汇报!”

    穗恭卿用折扇顶着下巴,颇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到她腰间的乾坤袋上:“你的头受了伤,若不好好处理怕将来留下疤痕,还需调些药来才是。”

    含香点点头,道:“是,我回去之后请流苏紫配些药来。”

    穗恭卿连忙摇着折扇道:“用药一事岂同儿戏,怎能随便涂药了事。我对药物一道也深有研究,不如我替你配药好了。”

    “多谢穗掌事。”

    穗恭卿满意的点点头:“谢是要谢的,然我既出了力,自没有还要出钱的道理。看你受伤行动不便的份上,我便替你跑一趟药局,你且将钱袋给我罢。”

    含香一个白眼险些没翻过去,就想他怎会这么好,原是盯着她的钱袋来着,想必是最近没了酒钱,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她甚是无力,两手一摊道:“我看上去是有钱的样子吗?”

    穗恭卿很是失望,挥了挥手道:“我看你的伤也没什么大不了,休息几日便好了,你自行回院子吧。对了,如今院子里可不比以前,夜里可不要到处乱跑,被守卫逮住了我也护不了你。”说完也不理她,惋惜的看了酒楼一眼,飞天去了。

    含香这才想起来由十大妖王派守卫保护院子的事,连穗恭卿都这样说,可见如今院子里定是戒备森严,要说此事也算是白砚促成的,却不知他在这件事中得到了什么好处。

    进了院子,果真见许多妖兵巡逻,皆是穿着不同主城的服饰,如今妖界各大主城明争暗斗,便是在院子里也可见些端倪。

    只是妖王们再怎么暗潮汹涌,与她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唯一在意的白砚,也不是个会吃暗亏的主,而且他比自己高明不知多少倍,也用不着她替他操心。

    含香觉得,她性格中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够看得开,能够时时疏导自己,在这个方面,她对自己相当满意。

    不过一个月没住,排屋里就积了厚厚一层灰,看着有些陌生。离一个月的假期还有三日,流苏紫和小猴儿都没有回来。她将屋子打扫了一遍,又将额头上淤结血清洗干净。

    额上的伤口长长的,直延续到眉角,看着有些可怕。

    正收拾着,门一开,白砚着一身黑衣站在门口,他的身材本就高大,黑色更称得他身材挺拔。

    含香手中的帕子还按在头上,现下停在半空中,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皆是沉默。

    白砚面无表情的接过帕子,轻轻替她擦拭伤口,低声道:"还疼吗?"

    她想起那夜的惊恐,不由红了眼睛。在见到白砚以前,她满满都是委屈,可此时一看到他近在咫尺的面孔,突然什么都说不出口,摇了摇头。

    白砚有些无耐,半蹲在她面前,摸了摸她的头发:"让你在客栈等我,怎么不听我话?信不过我?"

    她之所以先走,一半是因一个月时间快到了,一半却因赌气,可她凭什么和他赌气,她暗自叹了口气,抬头笑道:"我想你有事要忙,又怕时间来不及,便先回来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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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爹住院了,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