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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不气我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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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医生们,刚交接班不久,病房外头,来来往往的有脚步声,时不时的响起。

    而病房里,沈衍衡先躺下,又抱紧我,伸长了胳膊,就抵在我嘴边,那架势就是只要我不气,随便咬烂他胳膊都可以。

    瞧着眼前,他强健有力的胳膊,麦色肌肤上,有汗毛一根根的竖立着。

    我深吸了口气,没说话也没什么反应,以为他会知难而退,却是不想,下秒他的唇直接贴向我颈窝。

    湿漉漉的细碎,顺着后颈一路吻到耳珠,在轻轻碰了两次,没感觉我拒绝后,竟说,“如果不气,那就告诉我,想不想结婚?”

    彼时,有阳光打在玻璃窗,又折进病房。

    七彩斑斓的光束中,有那么一刻,我以为自己幻听、身处幻境。

    直到感觉,他搭在我腰际的胳膊,一紧再紧,我才确认自己没听错。

    吸了口气,我说,“我们不是已经登记了吗?”

    “傻女人,我是指婚礼,一直欠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我记得,都记得!”他吻了吻我耳窝,可能是想扳过我面对面,在感觉到我的抵触后,只是紧紧的抱着。

    片刻沉默,我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在他那里,就成了,“好,一分钟过去,沉默就是默许,我现在就差人准备。”

    声音落下,门板突然间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沈衍衡倒抽了口凉气,不怎么高兴的回应,“谁?”

    “啊,沈总呀,我是陆蔓,过来找宋姐,不方便呀?”陆蔓清脆的声音响在门外,估计是猜到了什么,一直没推门进来。

    我见沈衍衡还不起身,推了推他,“你赶紧的下去!”

    “那你先告诉我,想要什么样的婚礼?”沈衍衡把我圈在怀里,一副我不说,就继续这样抱着,随便陆蔓在外面等的架势。

    “你看着办,行不行!”我是真的排斥这样的相处,迫不及待的想他离开。

    “那行!”沈衍衡看起来很高兴,从一旁的橱柜拿了几本书,“这些是我要云少宁弄来的,你无聊的时候翻一翻,然后这两本!”

    递完孕期书籍,他又递了两本婚纱选集,“睡饱了的时候,选一选,告诉我,你中意哪几套,我好请人定做,还有婚礼当天的首饰——”

    “陆蔓,你进来吧!”没等他说完,我冲着门口喊,莫名的排斥婚礼。

    “你这个女人!”随着哐的一声,门板被推开的一瞬,沈衍衡无奈的揉了揉我发顶,那眼神当真是溺宠无边,只是我不懂。

    自己鼻腔里为什么这么酸,这么涩?

    “宋姐!”陆蔓拎着保温桶走向我,一笑就露出那对标志性的小虎牙,“吓死我了,我还在想只不过一个晚上没回来,怎么又到医院报道了,敢情是有情况呀。”

    她瞅着我仍旧平坦的肚皮,坏坏的笑。

    之前因为没来医院确认,只是用试条,所以我谁都没告诉。

    这会借着陆蔓在,就催促着沈衍衡赶紧去忙他的,往常这个时候,他都会放心的走人,可这次不但没走,反而拿了笔记本,去外间沙发那里工作。

    临走叮嘱我,“你现在情况比较特殊,一不能下床,二情绪要稍微控制下,有什么事一定要叫我!”

    我说知道了,压抑着纷乱的情绪,努力挤出一个可以让他放心,也能转身离开的笑容,等到门板一扣,我就把孕期和婚纱的书籍丢到一旁,拉着陆蔓聊家常。

    不知道是我演技太差,还是陆蔓眼睛太毒,她说得异常精准,“宋姐,不想笑就别笑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有吗?没有啊!”我拿了她包,从里头找化妆镜,左右照了照,“除了脸色白了一些,不是挺漂亮的吗?怎么会比哭还难看?”

    放下化妆镜,我补充了句,“你也看到了,他对我挺好!”

    “是是!”陆蔓应声,当时我根本就不知道,其实在伪装快乐这块,她所经历的时间比我更长,自然一眼就能瞧出我是不是真心。

    午餐是沈衍衡精心搭配的营养餐,想着陆蔓回去也没什么事,我又硬留下她。

    饭后,也许见我和陆蔓聊得比较欢快,沈衍衡总算离开。

    只是我没想到陆蔓过来,是特意为上次‘路人’借电话的事,专程来跟我道歉。

    瞧着她满意自责的样子,我有些不高兴了,“是不是沈舒航回去骂你了?别说你没错,就算你有错,我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啊,就这么点事,还挺肚子过来特意道歉,再这样我可生气了,还以为你是心疼我,过来看我的呢!”

    听我这么说,陆蔓总算放下心。

    接下来具体又聊了多长时间,我因为药力慢慢睡着,完全不知道,陆蔓一直守着我,等到傍晚沈衍衡过来之后,她这才准备离开。

    瞧着病床上,我睡着眉头还是微微拧着,临开前,陆蔓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沈总,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该说就说,不该说就不说!”带上门板,沈衍衡两手抄兜,依旧清贵疏离,仿佛在我面前的好耐性都只是昙花一现。

    看得陆蔓怔了怔,最后鼓足了勇气说,“对宋夏,你应该是很在意,不然怎么会独独在她面前这么温柔,可是沈总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沉默并不代表着愿意!”

    沈衍衡嘴角弯了一下,婉言下着逐客令,“需要我帮你叫车吗?”

    陆蔓摆了摆手,表示沈舒航马上过来。

    -

    再回病房,一片寂静。

    沈衍衡站在窗台前,长长叹了口气:其实开不开心,他又何尝看不透?

    叮铃铃,一阵唐突的铃声忽然响起,接听前,他特意压低声音,“是我!”

    “咦?沈总,你感冒了?”电话那头,桑桑有些不明所以,“怎么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有事?”随着听筒里,传来桑桑报备的合同内容,沈衍衡转过来身,一手握着手机,另只手开了笔记本,却是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字体.

    看在他眼里,全部幻成了一张熟睡的脸……

    “沈总?”办公室里,桑桑等了好一会,在得不到回应,以为是信号不好,准备重新拨打,这时意外听到一句,“如果你不开心的时候,喜欢做什么?”

    电话里,沈衍衡声音低沉温漠。

    桑桑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你在问我?”

    “对,我想知道!”因为过于专注,沈衍衡甚至都没注意桑桑声音里的颤抖,只是把手机倒手后,从公文包里拿出纸笑,“说吧!”

    “我,你不知道!”砰,桑桑说完,一下挂断电话.

    盯着通话时长呆了好一会,突然掌心的手机又是嗡嗡两声,以为是沈衍衡,她开口就说,“我想吃饭,烛光晚餐的那种!”

    听她这么说,来电话的张聿,签合同的字迹顿了顿,“桑经理,我们上午通过电话的,我是张聿!”

    “哦,原来是张董事长啊!”桑桑笑笑,很快恢复了职场女白领的冷静,从容也婉言的拒绝了张聿的再一次邀请,并表示自己很忙。

    “其实桑经理不用这么谨慎,我只是想请你转达给衍衡一句话……”

    -

    隔天,人民医院,另一间病房内。

    在听到找不到可以替自己辩护的律师,夏明月感觉特别可笑,“怎么可能,你在跟我开国际玩笑?这世上会有花钱请不到的律师?张聿哪!”

    站在夏明月跟前的女人,正是张聿的助理.

    她一身黑色收腰职装,戴着古板的眼镜,例行公事般的回答,“抱歉,董事长出国了!”

    “打电话,现在就打!”夏明月气呼呼的,当年要不是因为张聿,她怎么会丢失幸福?所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全部都是因为他。

    却也在这时,砰砰几声。

    门板推开后,是两名医生领着三位警察走了进来。

    还没等她说什么,两名医生就对她身体上下下的一番检查,然后对门口的警察说,“她体内的毒素基本清理干净,可以出院了!”

    “谁说的,我…我……”抓送床板,夏明月心里很清楚,只要进去再想出来就难了,于是又胸口闷又是哪里哪里不舒服,最后抓着张聿的助理。

    “你哑巴了,张聿让你来做什么的,赶紧找律师事去啊!我是冤枉的!”她喘着气,特别愤怒。

    哪里会想,张聿助理竟来了句,“夏小姐,我今天来和之前不同,这次并不是替你找律师,而是亲自确定你是不是进了监狱!”

    言下之意就是:监视你在路上,亦或什么时候耍花招,万一再潜逃!

    夏明月又怎么会听不懂,当即噌的一声坐起来,扯着助理的手腕,“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张聿他不可能这样对我的!”

    “几位警官,你看她手劲应该不像身体不舒服吧!”助理一句话点破,气得夏明月咬了咬牙,想发怒又要伪装身体不舒服。

    那张尖尖的脸蛋儿,一会红一会紫,在警察猛得将手铐铐在她手腕时,一下瞪大了眼睛,彻彻底底的相信张聿是真的不管她了。

    “怎么可能……”尽管她还妄想懒在床-上,可警员三两下就将她拖下来。

    一件件,一桩桩的罪证又怎可能看在她身体不好,是病人的前提,抹清亦或是从轻处理。

    一般关进监狱的犯人,基本是宣判之后,可她因为情节特别严重,本身又熟知法规,还会下毒,出了医院就将她直接载到监狱。

    哐啷!

    高墙铁门一关,外头的所有繁华,都与她无关!

    瞧着张聿助理,她最后冷笑,“我等着,等着你们来求我!”

    “夏明月,请吧!”隔着铁门上那狭小的窗口,助理挥了挥手,以张聿的名义,给沈衍衡去了条短信,简洁的提了提夏明月的情况。

    只是短信在发过去的第一时间,立马被拦截。

    -

    住院保胎的第三天,终于可以出院了。

    赶在沈衍衡没过来之前,我迅速结账,打车回公寓。

    根本就不想知道,当沈衍衡推开病房,拎了搭配好的孕妇套餐,看见空空的病房时,他脸色怎样,眼里又是什么光芒。只知道他来电话时,近似咬牙切齿,“宋夏,谁准你出院的?为什么不等我过来,不是说好了解,出院我接你吗?”

    “听说你有合同要签,我有手有脚的就自己搞定了呀!”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从公寓打车回公司,正坐在办公桌前,一边看着桌前积攒了三天的文件,想象着他此时的愤怒,我说,“对了,你下班之后不要过来,我晚上有事!”

    “去、哪?”沈衍衡闷着气。

    “公司聚会!”学着他从前的样子,说完我就挂了。

    忙碌的时间,总是可以让人忘记很多不快,转眼已经傍晚六点。

    估计沈舒航是知道我怀孕的事,特意叮嘱我不可以喝酒,加上聚会只是单纯的欢迎沈恩回来。

    一行人,吃吃喝喝,很快就有同事提议不尽兴,强烈抗议再转站去唱歌。

    那天沈恩心情特别好,没了平时严厉的模样,不但批准还说她来买单。

    却是万万没想到,刚走出餐厅,十几个正准备分四次打车,远远的就瞧见沈衍衡打开车门,走下来。

    “三哥~!”沈恩出国学习半年,再见沈衍衡热情的扑上去。

    其实当时我根本就没在意,可沈衍衡不但避嫌的躲开,还指了指我,对沈恩说,“你嫂子会不开心的,你们要去哪,我送你们。”

    沈恩长长的哦了一声,“有三哥保驾护航,那是福分!”说着,拉了几位同事,在我把推到副架势之后,不客气的坐进来。

    路上有八卦的同事,一副不知道我和沈衍衡是什么关系,故意追问、打趣,话题一旦挑开,就没有停歇的可能,叽叽喳喳的。

    自始至终,沈衍衡除了开车,更多的就是通过后视镜,去留意那张明明看上去是开心欢笑的笑脸,却找不到一丝其他的情绪。

    直到目的地,知道他既然过来,就不可能再让我去唱歌。

    我识趣的没下车,只是和同事摆摆手,然后和沈衍衡说,“时间不早了,你送我回公寓吧!”

    片刻沉默,沈衍衡提醒,“安全带!”

    “哦,忘记了!”独处的时候,我尽量自然,仿佛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的芥蒂。

    “宋夏!”他声音温温,语气特别肯定,“我知道,你在生气!”

    “没有啊!”我哦了一声,解释道,“之所以自己出院是怕你忙,回公寓住,是想着中天小区那边不怎么适应,毕竟发生过不好的事,要是重新选房子,肯定有装修污染,再说你最近应该很忙吧,又要工作又要准备婚礼,我为什么要生气?”

    听我这么说,沈衍衡拧了拧眉,车子靠边停下,忽然握住我放在腿上的左手,“在海城,我的房子不止一套,只要你愿意,每天换新房都可以!”

    “是吗?”瞧着他骨节分明的手背,我说,“可那样,还有家的感觉吗?”

    “你是介意的对吧!”在察觉我想抽手时,他加重力气,身体前倾过来,紧盯着我,“告诉我,哪里做得不好?”

    “没有啊,你做得——唔!”我伪装的话,还没说完,他忽然一手扣住我后脑勺,一手托住我臀,猛地用力一抱,下秒我面对面的坐在他腿上。

    因为太过意外,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沈,沈衍衡,你下次再这样,能不能提前说?”

    “生气就生气,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说得委屈,好像我怎么他了一样,双手固定着我腰际,“宋夏,难道我还不够可怜吗?”

    近距离接触,我才闻到他喝了酒,“你,一个集团老总,怎么可能可怜?公司运作正常,妻子又怀孕,你还在准备婚礼,哪里来的可怜,你应该说,你是人生赢家才对!”

    “放屁!”被我气得,他直接爆粗,不等我再开口,直接吻过来。

    那沾有葡萄酒芬芳的舌,感觉上应该想狠狠的警告,但最后还是很温柔的落下来,仿佛是一场牙齿和唇-瓣的战争,最后输的却是呼吸。

    松开的一瞬,瞧着我剧烈的喘息,他额头抵着我,“不气我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