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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立嫡不立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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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朕那夜和皇后喝了几杯酒后就昏昏沉沉,是否和皇后有鱼水之欢并不清楚,就算这孩子真的存在,朕,绝对不会让夜氏皇族生下我凤氏的嫡长子,所以我赏赐了不少凝神香给皇后,这里面,朕命人加了微量的欢宜香,并嘱咐她日日焚香,这欢宜香怀孕之人闻了,必然会小产,若是未曾怀孕也会因此而受不了孕,朕几乎隔两日就去一次椒房殿,皇后确实日日焚香,却未见小产的迹象,所以我才传了太医,可太医说近日诊脉,皇后她腹中的胎儿很好,所以,朕确信她根本没有怀孕,只是服了和你当年一样的药。”

    凤魅面色沉了下来,伏在薄刺心肩上的手由的紧了紧。

    这夜无双平日也很少争宠,也不主动要求侍奉皇上,对各宫妃嫔也没有特别排斥之类,那她怀孕恐怕只有一个目的,便是凤魅的嫡长子之位。

    天朝凤氏,立太子是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如果夜无双能诞下嫡长子,那么,这个孩子就是当之无愧太子,而她,在凤魅百年之后,就是堂堂天朝的皇太后。好一个如意算盘,好一个毒妇。

    “看来,我们是小看了这个漠国的长公主啊。”薄刺心凤眼一眯,道:“皇上,如此看来,这个孩子怕是会安然降生,如今下药也不能让皇后腹中的孩子没了,我们要只能……”薄刺心说着凑到夜魅的耳边轻声说道。

    第二日一早,夜魅和薄刺心就带着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向着漠国出发。

    一进漠城,处处张灯结彩,铺子里,街道上看到的百姓都是乐的合不拢嘴,就好像,这成亲的是自己一般。凤无忧在漠城的名声和政绩都是十分出彩的,加之他平易近人又气度非凡,很是收到百姓的敬重,所以,漠帝琉璃要下嫁凤无忧,最高兴的便是这些百姓了。

    凤无忧因为在准备婚事,在宫里忙的不可开交,所以没有时间出城来迎接薄刺心和凤魅,二人便随着前来迎接的大臣住进了无忧王府。这无忧王府乃是漠帝琉璃赏赐给凤无忧的别院,位于漠城东部的西街门,离皇宫莫约三四里地,来去皇宫很是方便,西街门为漠城最为繁华的一条集市,大多百姓都居住于此。

    漠国的大臣都统一居住在西市的宁荣街,宁荣街环境清幽,除了官吏,便是一些世家大族居住,原本夜琉璃是想将无忧王府建在宁荣街,无忧却坚持要建在西街门,方便百姓称述冤情。

    凤魅和薄刺心下了轿,便有一群百姓围了上来,叽叽喳喳不停,看凤魅冷冽的气质便知道此乃无忧王的皇兄,天帝凤魅。

    薄刺心正奇怪,怎么到了无忧王府竟然没有管家出来相迎,那带路的官员看出薄刺心的疑问,笑道:“天帝,云皇贵妃娘娘,这些百姓都是来给无忧王和我们女皇送贺礼的,因为两位贵客临门,所以管家带了百姓应该是在侧门受礼去了,二位,请随下官来。”

    那官员一面解释,一面高声道:“各位!如果有要给无忧王爷送礼和拜帖的,请到侧门去!下官替无忧王谢过各位!”百姓闻之,便了呵呵的提着手中的贺礼向侧门去了。

    “没想到,无忧竟然这么收到漠城百姓的爱戴。”薄刺心对凤无忧这‘收买人心’的策略,可是十分佩服的。

    二人进了府邸,正前方立着一块大大的石刻,上刻“桃花源”三个墨色的大字,薄刺心不由笑道:“被漠国偏西少水,无忧莫不是还种的出桃花?”

    凤魅双眸含笑道:“我猜,无忧的意思是想要把这西街门变成一个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的桃花源才是。”

    两人说笑着绕过石刻,不想这无忧王府居然和凤城的无忧王府别无二致!

    画廊金粉,假山流泉,墨色的屋檐,素白的院墙,即使是回廊里镂空的窗楞都和凤城的无忧王府一模一样。

    无忧,他终究是不愿意到漠国的,他的心里终究是那么牵挂天朝!他那样的男子,本来应该不问世事,却终究被红尘琐事牵绊着,在这宫瓦琉璃中徘徊起伏。

    薄刺心觉得心情有些沉重,侧首看了看身旁的凤魅,他一双凤眸里波澜不惊,薄销的唇紧闭着,若有所思,却看不出情绪……

    歇息了两个时辰,宫里便传来了旨意,漠帝夜琉璃恭请天帝凤魅和云皇贵妃薄刺心前往皇宫一同用晚膳。

    随着太监的步子,二人很快便到了,登了基的夜琉璃已经搬到了昭阳殿,那昭阳殿气势恢弘,棕顶黄墙,八根巨大的棕红色柱子将琉璃屋顶严严实实的支撑住,整个朝阳殿上都铺满了金丝镶边的红毯,殿顶,是三个鎏金的大字“昭阳殿”。

    天朝的宫殿讲究儒雅,所以房子看上去高瘦,有登高望远,会当凌绝顶之意,而漠国的宫殿却占地庞大,屋檐低矮,讲究的是一眼看上的压迫性的气势,有龙帝惊临的意思。

    二人进了昭阳殿,夜琉璃一身龙袍正坐在龙椅之上,发髻高耸,帝冕戴在她小小的额头上显得有些大,一对柳叶弯眉也画的斜飞入鬓,带着几分男儿的豪气。

    龙袍是修改过尺寸的,穿起来很是合身,宽大的广袖,细小的腰身,金色的玉带和宫绦,把原本玲珑娇俏的夜琉璃称的有种霸气的味道。若不是那双尚还单纯的杏眼,几乎会认为眼前的女子是被后宫洗礼出来的王者。

    夜琉璃身边坐的,是凤无忧,见凤魅和薄刺心来了,含笑起身,今天的凤无忧,没有穿着平日里的月色衣衫,一袭深蓝色的绣花锦袍,有几分官场的味道,风无忧嘴角荡起一丝温和的笑容“皇兄,皇嫂。”

    “天帝,云皇贵妃,请入座。”夜琉璃登基以来也稳重了不少,便是说话的声音也沉了不少。

    “漠帝登基以来政绩很是不错啊,我和皇上从西门街过来,百姓们对新帝都是赞不绝口呢。”宫女为薄刺心移了一个位子,薄刺心缓缓落了座一面赞着夜琉璃。

    夜琉璃倒也不是居功的性子,扶了扶头上的帝冕,望向身边温润如玉的凤无忧柔声答道:“朕幸得了无忧的帮助,若不是无忧,漠城哪里这般清明。你们把无忧送给我漠国,实乃我漠国之福!”

    凤魅见夜琉璃眼中闪烁的光芒和凤无忧沉静的面容,道:“无忧,漠帝如此看中你,你可要全心全意的辅佐漠帝,要当得起漠帝的重用才是。”凤魅说话,好似一个十分严厉的兄长在说教家中的弟弟,到平添了几分温暖的味道。薄刺心却知道,凤魅言下之意是要凤无忧好好治理漠国,以图执掌大权。

    “天帝,云皇贵妃,菜都凉了,边吃边说罢。”夜琉璃含笑道。

    四人说着,早有宫女在金杯中为四人倒了美酒,血的酒倒映的屋顶的琉璃宫灯,别有一番光华。

    “朕和心儿,便提前一日先进过漠帝,愿漠帝和无忧同心同德,百年好合。”凤魅举起金杯说道。

    “无忧谢过皇兄皇嫂。”凤无忧和夜琉璃也举了杯子,四人虚碰了一杯便一干而净。

    凤魅刚喝完,又斟了一杯酒,这回,他敬的,是漠帝夜琉璃一人“漠帝,我天朝和漠国数十年来,交战不断,边界的百姓流离失所,饱受战乱之苦,如今,你胞姐嫁予我天朝凤氏贵为皇后,我唯一的弟弟无忧也和漠帝结了秦晋之好,今日,朕希望得漠帝一个承诺。”

    夜琉璃自然之道凤魅所说何事,也斟了一杯酒,向凤魅迎去:“朕愿和天朝永修和平,自今日起,漠国和天朝六十载不兴兵火之事!干!”

    这杯酒,直到后世数百年都传为佳话,漠帝夜琉璃和天帝凤魅将两国的邦交提升到了新的等级,自此百年,漠国和天朝都互市兴旺不绝。

    “若是无双姐姐能来就好了,好久没见她了。”夜琉璃说着,眼中流露出一抹凄然的神色。现在夜无双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知道,姐姐怨她不该将军政大权悉数交给风无忧,所以自己的登基大典和大婚,无双姐姐都不曾出席,心里很是失落。

    风无忧执起她的手,柔声安慰道:“无双皇后定然也是十分想念皇上的,只是现在无双皇后身怀龙种,天帝担心她的身子,所以才没同来,等成了亲,我们随天帝和云皇贵妃一同去天朝看望无双皇后可好?”

    夜琉璃抬首望向凤无忧清澈的眸子,心中暖意弥漫。凤,无忧更是体贴的为夜琉璃夹菜,一张温润如玉的脸上挂着不变对的温柔。薄刺心见他们二人如此暖人的动作,心中一暖,凤无忧,终于有了一份只属于他自己的幸福,尽管心中有一丝丝心酸,但更多的还是对无忧的祝福,她这一生,从不亏欠任何人,唯有凤无忧,这一生,她都还不清。

    薄刺心想到这,由衷的为凤无忧高兴,又满上了一杯酒。

    “漠帝陛下,这酒入口甘醇,甜中又带着丝丝苦味,可是阿罗国的葡萄美酒?”薄刺心夹起一块翡翠肉放入口中,似是随意的问道。

    “云皇贵妃好眼光,正是阿罗国的葡萄酒说起这葡萄酒倒也稀奇,我们漠国素来和阿罗国也没有什么邦交,可是前月看到阿罗送来了不少‘圣果’,到也没报备朝廷,只在边远接近阿罗国的地方出现了,当地的官员说朝廷有人持了金牌令箭说是上面让送来予百姓种植的。那圣果倒是不错,产量极高,而且种植的周期短,味道也不错。没过多久,阿罗就来了使臣,说送来的‘圣果’要交换我们漠国的织染技术和造纸术,三皇叔做了主,这事便定了下来,这葡萄酒,便是使臣带来了,云皇贵妃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