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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解不开的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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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女祷告之后,便是阿罗王和王后,二人携手来到祭坛前,阿罗王单膝跪地,王后则双膝跪地,祈求圣主保佑五谷丰登,国泰民安。

    随后,一名穿着杂色衣服的络腮胡子中年男子,带着十五名女子走到了祭坛前,都是一色的白裙,头上带着一圈白色的绒帽,两边垂下两条白色的雪花球,一头褐发结成数十根辫子。十五个女子,有的神色厌厌,有的庄重肃穆,有的带着若隐若现的笑容,还有一个,眉头紧锁,似乎有解不开的愁绪。

    忽然一张张扬的笑脸出现在薄刺心的眼中,薄刺心吃了一大惊,那张妖媚风骚的脸,她可忘不了,正是吴雪娘。只是,吴雪娘不是被龙封带去了帝朝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她有何自己一样的打算,土豆对于吴雪娘,可不陌生。

    薄刺心这回可高看吴雪娘了,这吴雪娘脑子可没有这样的远见,在她眼里,怎么样都好,只要能站在薄刺心之上,能让薄刺心俯首称臣就够了,虽然她被凤魅赶出了天朝,但不代表她没有势力留在天朝。

    这菀娘刚把薄刺心的行踪报告给夜无双,她后脚就从帝朝出发跟着来了。打听到薄刺心曾派人三番五次雪山圣女的事和选圣女方式,她便想都不想,买通了一名不愿意参选的女子顶了上来。好在吴雪娘也算有几分才气,一支舞跳得十分好看。

    这接下来,就是选新的圣女了。锣鼓声声再次响彻天空,人群开始沸腾了。

    一个一个女子上台,不外乎是抚琴,舞蹈,画画。不多久,便是吴雪娘了。她早换下了一身素色的衣服,身上这短袖织锦缎小花衣,袖口和裙边挂满了片片金色的薄金片,上衣紧紧得贴在身上,把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完完全全的显示出来。一双玉足并没穿着丝履。

    两手上拿着两根大红色的棒槌,身后,是三四只大大的面鼓,周身还缠着大红的丝带。吴雪娘双手一抖,大红的飘带就带起了阵阵香风,舒展开来,伴随着阵阵鼓声,说不出来的曼妙妖娆,小蛮腰扭得好不热烈,一时双手点鼓,一时双足在空中劈出一个漂亮的一字,在转身,旋转翻飞,双足在三面大鼓上打出响亮的声音。

    就是薄刺心,也不禁要为她喝彩,好一个十面埋伏。鼓声止,佳人落。吴雪娘这一舞终了,台下早热腾非凡。她抬起下巴,一眼就扫到了人群中的薄刺心,那眼神,似乎在昭示自己的胜利。原本在参赛者中没看到薄刺心还丧气不已,如今看到了薄刺心,百姓们的喝彩无疑让她飘飘入仙,这种站在高处睥睨几乎淹没在人群中的薄刺心的感觉,还真是好啊。

    最后一个上场的,是那名眉头郁结的女子,正是帕提古丽。头上的小辫早已散开而来,梳了个简单的随云髻,发髻上带着一只簪花玉兰步摇,一身正统月色的汉服,广袖如云,腰若流纨素,耳着明月珰,除了面对人流的一面,其余三面都被白色的画布包围了。

    她的身前是一张窄窄的书桌,桌上摆着各色的油彩,每碟油彩上放着一只画笔。帕提古丽面向圣女和皇帝施了一礼便开始舞动身姿,广袖轻扬,飞速的旋转着,宽大的裙摆开出一朵圣洁的莲花,这才发现,她的裙摆底面竟然是粉色的。

    随后玉指头轻捏,拿起一只红色的毛笔,在画布上便留下了几朵淡淡的梅花,再翻身再提笔,几只遒劲的枝干跃然纸上,众人看得呆了,也不知道她是画画还是跳舞,新奇不已。舞毕,一副红梅映雪图也完成了,两名青衣女子把画作取下来呈给圣女和阿罗王、王后。

    和秦卿分开之后,薄刺心就假扮杏花村的侍女到了圣女宫,帕提古丽善虽琴棋书画皆通,但唯有画画出色,其余的不过尔尔,不是薄刺心眼光高,实在是阿罗国文明尚未开化,比起博大精深的中原华夏,是在差的太远,薄刺心不知道其他圣女的才艺如何。

    但是,帕提古丽一个商人之女,若要取胜,恐怕十分吃力。帕提古丽似乎也知道,所以,薄刺心一提出这个交易,她稍稍思索便应承下来。接着的四天,薄刺心便天天训练她这只‘画舞’,若不是半路杀出个吴雪娘,今日的比赛,必然是帕提古丽胜出。

    这地下的百姓有的高呼吴雪娘,有的高呼帕提古丽,几乎是二人各占一般。阿罗王和圣女也不好决断,单说舞蹈,自然是吴雪娘胜,但帕提古丽这‘画舞’却别出心裁,出奇制胜。

    这选来断去的也没出来个结果,圣女淡淡道:“虽然两位不分上下,但是雪山圣女只能有一个,你们二位只能在比一场。”

    帕提古丽面色稍变,看吴雪娘的舞,是远在她之上,这一场,若不是薄刺心,她如何脱颖而出,若是在比一场,她可真真不知道拿什么和吴雪娘拼。

    吴雪娘看帕提古丽的舞蹈,今日和她平分秋色,她心里是极为不快的,她本就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越看帕提古丽越是不甘心,当下便答应了:“比就比,只是这琴棋书画太没意思,要比就比武,校场中便见分晓!”

    圣女听了,顿了顿回首和阿罗王咕噜了几句,阿罗王便宣布,明日午时二人在校场武。帕提古丽心里一惊,她哪里会什么武功,不过是父亲闲时教的几招三脚猫功夫,防身尚可,但,这吴雪娘既然提出斗武,怕是高手。

    帕提古丽心里瞬时没了底,侧首看了看薄刺心,薄刺心朝她微微点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手势。帕提古丽得了安心丸,便点头示意圣女,她同意斗武。

    比赛终了,人流也开始散去原本在最台前的薄刺心一行人落到了最后,转身欲走,却被吴雪娘叫住:“薄刺心,你站住!”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雪妃妹妹。没想到我们姐妹二人,还有相见的一天啊。”薄刺心笑道。一句雪妃妹妹说的吴雪娘无地自容。

    “谁是你的妹妹,就凭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配么?山野村妇,也就凤魅那瞎了眼的才会看上你。”吴雪娘这一口粗坯的脏话还真是一点没学好,白长了一张妖娆的脸了,骂起人来都这般俗气。

    “这话说的也是,怎么说,雪娘你也是被皇上休了的人,我在叫你妹妹也不适合。要说起来啊,还是雪娘有福气啊,这一边在天朝占着皇上的恩宠,这一面,还让风流风龙封公子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刺心,真真是佩服,雪娘还真是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万人枕啊!”薄刺心说罢,还做了个揖,好不讽刺。

    吴雪娘气的脸色发白,只能提高声音吼道:“你个狐媚子,休要含血喷人!”

    “难道,我说的不是么?”一声冷笑,薄刺心也不管吴雪娘那么疯女人在后面大喊大叫,径直而去。

    圣女宫

    帕提古丽正惆怅的坐在床边,明日是斗武术,可不是用几招好看的花拳绣腿就能蒙混过关的,薄刺心,能有什么办法帮她呢?

    “姑娘,杏花村送膳食来了。”婢女一通传,帕提古丽便急急的起身了,忙在门口迎了薄刺心。

    “帕提古丽,我可以帮你得到圣女的位子,但是明天你要照我说的做。”薄刺心甚是有把握的说着。

    “好,薄姑娘请说,只要不有违天理,不伤人性命,我都依你。”帕提古丽柔柔的说道。

    薄刺心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不伤人性命?你舍不得杀她,她会放过你?我认识吴雪娘可不是一日两日的了,今日你抢了她的风头,她提出武斗,你以为是偶然?你若当不上圣女,你以为,谁会吗么好心帮你啊爸?是她,还是阿罗王会同情你落败放了你阿爸?”

    女子闻言,目光也变得坚定起来,这普天之下,没有人比起阿爸更重要了,便是要了那女子的性命,也不得不去做,只能当一命换一命。

    这个世界上,不付出代价就想得到,是不存在的,无论在乱世还是治世,要活下去,只有比别人更强、更狠、更毒辣。

    “你放心,吴雪娘也没什么功夫,你不必担心,只管竭尽全力比就是。”

    薄刺心到校场的时候,校场被百姓记得水泄不通。好在校场旁边有一座高楼,昨日刚决定比武知识,子夏就早早的定下了茶楼靠窗的雅座。

    今日两人都换下了广袖长衫,皆是一身劲装,袖口用布条紧紧系着,身上穿的是厚厚的棉花护甲,印着繁复的吉祥花纹,下身着的是开花短裙,裙边镶着一圈雪白的绒毛,脚上踏着厚马靴。

    不同于昨日两人一妖娆一清冷的装扮,今日二人到都有几分女中豪杰的味道。吴雪娘右手负在悲伤,一把长剑紧紧的贴着手臂和背脊,剑尖映射着艳阳的光辉,却让剑身显得寒气逼人。红唇边赤色的痣放出妖艳对的光芒,一双狐狸眼滴溜溜的转着。

    在人群中搜索这薄刺心,想起昨日在薄刺心面前的那一舞,吴雪娘的嘴角上扬,划出一个轻视得意的笑容,落在看客的眼里,却是成竹在胸的信心。对面的帕提古丽可没有如此轻松的心情,只见她一张玉脸惨白秀眉微蹙,眼中水光潋滟却露出担心的神色,右手紧紧的握着剑柄,剑尖朝着地面,似乎有些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