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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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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毅点上一支烟,默默抽了几口,这才若有所思地说道:“在你离开银行之前最好把这件事摆平,否则你也走不了……

    当然了,丹丹的目的好像还不仅仅是为了这件事,她对你私自吞掉那几十个亿也很不高兴,既然你没有把她当自己人,她自然也不会关照你了……

    韵真,你应该明白,在金融界,你要么别弄脏自己的手,要么就要懂得分享,否则,单枪匹马早晚会栽跟头啊……”

    韵真知道自己必须主动点了,李毅的话已经说的在明白不过了,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亲口跟自己讨价还价的,他甚至都不愿意亲自跟自己做交易,而是把周丹推在前面,很明显,他们才是真正的师生关系。

    “老师,那笔钱现在已经变成聚源公司的股份了,也许我能出让一部分股权,只要给我提供一家关联公司就可以了……”韵真沮丧地说道。

    李毅微微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这是你和丹丹的事情,你自己去和她面谈吧……不过,我很好奇,你打算出让多少股权……”

    韵真沉默了一下,马上就想起那笔钱可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最后还要和秦笑愚结账,在没有取得他的同意之前,可以做主的应该不能超过八位数。

    “市值……五千万吧……”韵真犹豫了半天,扭扭捏捏地说道。

    李毅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怀里的女人不出声。

    韵真咬咬牙,一狠心说道:“我最多能拿出一个亿……这笔钱我只是代管,那个人……虽然被公安局通缉,可他……是个亡命徒,如果没有他的同意,我私自决定拿出太多的钱的话,他可不会饶过我……”

    李毅闭着眼睛缓缓说道:“韵真,你说丹丹会相信你手里只有二十个亿吗?按照她的说法,你可能还掌握了吴世兵的钱呢……好吧,就算你只有二十个亿,我的建议是……为了一次性除掉你的后顾之忧,你干脆大方点,拿出一半来……

    你知道,她丈夫目前是市委书记,可他显然还想走的更高,所以急需钱给自己铺路,你拿出一半来,不仅仅是替自己擦屁股,也算是你为她丈夫的前程做点投资,将来肯定有回报……

    眼光还是放长远一点吧,你即便认了孟桐做干爹,也不能把自己的前途吊在一棵树上,从长远来看,王书记的前景也很乐观啊……再说,孟桐就算进了中南海,可县官不如现管啊……”

    十个亿!韵真脑子里首先跳出的是这个数据,接着心中就有一团火熊熊燃烧,一翻身就从李毅的怀里挣脱出来,冷着脸不出声。

    她现在算是明白李毅的胃口了,十个亿,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抢劫,且不说秦笑愚愿意不愿意,就是自己也无法接受。她也很清楚,这绝对不是周丹的胃口,她相信,就周丹这种角色,一个亿足以让她闭嘴了,反倒是这个玩弄着自己的身体,满嘴甜言蜜语的老东西在敲自己的竹杠,并且一刀就让自己血流不止呢。

    李毅显然已经看出了韵真的愤怒,连忙笑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建议,具体怎么办还是要看你自己……

    不过,韵真,对一个想从政的年轻人来说,钱不是最重要的,你母亲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希望你在离开的银行的时候是干干净净,今后也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事来打搅你,官场上的人虽然都不干净,可起码表面上都有一个光鲜的外表啊……”

    韵真鼻翼翕动,气愤地说道:“这些道理我明白,可我不是一头猪,不能任人肆意宰割,她明天不是要请你吃饭吗?请你转告她,我最多能拿出来两个亿……要么成交,要么一分钱都没有……

    周丹要是想置我于死地,尽管来好了……不过,我要完蛋了,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另外,老师,请饶恕我对你的不敬,今天我们的谈话我做了个录音,就算是当做老师给我上的最后一课吧……”

    韵真说完,没等李毅表态,一翻身就下了床上,连睡衣都不穿,光着身子快速地走出了卧室,不一会儿就传来哐当一声,隔壁的卧室的门狠狠地被关上了。

    “长脾气了……”李毅坐在那里呆呆地盯着韵真消失的背影,嘴里喃喃说道。

    韵真躺在床上几乎整个晚上都没有睡觉,有好几次她都想爬起来去找李毅妥协,她相信李毅可能也一直在等着自己,因为凭着他的老奸巨猾,肯定会猜到自己在冷静下来之后将作出重新选择。

    不过,当她一想到李毅凭着一句话就将从自己这里轻轻松松地拿走十个亿,心里马上就失去了平衡。

    很显然,他表面上装做是关心自己的样子,实际上心里早就在谋算那笔钱了,不管自己承认多少,他都要分走一半,胃口之大可能也超出了母亲的预期。

    但是,如果自己拒绝他的要求,接下来将会有什么后果呢,也许他不会直接拿自己开刀,毕竟,他不能不顾及母亲和孟桐的关系,但是,他完全可以指使周丹通过徐萍的事情给自己施加压力,也许,周丹马上就会拿徐萍开刀,以达到杀鸡给猴看的效果。

    一想到徐萍很可能面临牢狱之灾,韵真就有点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就给她打电话,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周丹究竟掌握了什么证据。

    按道理来说,她作为总行的行长,并不能直接插手下面银行的具体业务,就算要调查支行的行长,起码也要通过自己,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但是她是从哪里掌握了徐萍替于涛洗钱的证据呢?难道下面的支行有她的奸细?

    这样想着,韵真就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冲动了,起码不应该和李毅发生直接冲突,而应该和他拖延时间,在把事情弄清楚之后再做决定,也许,现在过去说几句软话还来得及。

    可是,就在韵真准备去找李毅妥协的时候,她听见了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她马上跑到窗口,掀起窗帘朝外面看了一阵,没多久就看见李毅走出了公寓的大门,然后拦住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韵真叹了口气,心中对这个老男人充满了仇恨,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连弄死他的心都有。

    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找个机会和孟桐父女相认,也许只有孟桐才能阻止李毅的报复,同时有必要亲自和周丹谈谈,虽然她和李毅是一伙的,但在利益面前不见得不会动心。

    起码周丹的胃口肯定没有李毅的大。再说,从刚才他的话来分析,周丹的老公王书记正在为自己的升迁四处活动,对她来说,最大的利益自然是老公的仕途,而绝对不会是和李毅的师生关系。

    不过,韵真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和孟桐的相认竟然会有这么多的插曲,实际上,孟桐对她身体的觊觎已经在预料之中,正如李毅说的那样,自己认这个干爹肯定要付出一点代价。

    但是,她很有把握地认为,只要自己挑明了和孟桐的血缘关系,自然也就会打消他的妄念,没想到的是孟欣竟然会替自己的父亲拉皮条,甚至不惜给自己下药,更没想到的是秦笑愚这个护花使者会突然从天而降。

    说实话,韵真对秦笑愚这次英雄救美的反应很矛盾,一方面她当然不希望和孟桐做出出格的事情,所以最开始的时候对秦笑愚的及时出现心存感激。

    可是,当秦笑愚在孟桐面前野性发作并且闹得鸡飞狗跳的时候,她再次意识到这个男人最终只能给自己添乱,如果不是母亲及时赶到,她都不知道最后该怎么收场。

    同时,她已经清楚地意识到,秦笑愚和自己的关系基本上应该走到头了,即便自己能够接受他,孟桐和母亲也不会同意,而实际上,在面对众多压力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和秦笑愚不合适。爱情归爱情,自己也许可以跟他睡觉,但是肯定谈不到婚姻。

    不过,被秦笑愚这么一闹,她原本向孟桐求援的想法就有点变了,那天晚上并没有和孟桐谈论那笔钱和李毅敲诈的事情,而是决定先和母亲谈谈,然后再找秦笑愚摊牌。

    当然,考虑到男人的牛脾气,她决定给他一个缓冲的余地,那就是不和他谈分手,只是把目前的复杂情况跟他说清楚,也许可以给他一个永远不能兑现的空头支票,自己和他之间的这场马拉松式的爱情的最后终结者只能是时间,时间将会强迫男人做出正确的选择。

    从别墅回来的第二天晚上,韵真特意回了一趟家,她把李毅的敲诈以及徐萍洗钱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母亲祁红。

    当然,她对白天发生在家里的一幕一无所知,她只是觉得母亲好像一副疲惫的样子,以至于都没有集中精力听她说话,殊不知自己的男朋友已经把她母亲的衣服都脱了。

    祁红听完韵真的话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当初她去见李毅的目的基本上和韵真分析的一样,只是没想到李毅在她面前是一副爱护女儿的热心肠,可在韵真面前却狮子大开口,很显然,他是在看到韵真要离开银行系统的机会,想狠狠地敲一笔。

    “那你找周丹谈过吗?”祁红好半天才有气无力的问道,很显然,她还没有从秦笑愚对她的打击中缓过劲来,并且面对自己的女儿有种羞耻感。

    “李毅还没有离开临海市,我想等他走了之后再和周丹谈……我想她不会现在就下手,因为李毅这个人很有耐心,也许他以为我最终还是会找他妥协呢……”韵真恨恨地说道。

    “李毅短时间内不会离开临海了?”祁红没好气地说道。

    “他待在这里干什么?”韵真惊讶地问道。

    祁红犹豫了一下说道:“过几天有个副总理要来临海市考察,他做为一个闲人,当然也想在这里凑凑热闹……不过,他也跳腾不了几天了,他在中南海的学生就要下课了,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慢慢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现在不过是想趁机多捞一点,然后好带着子女去美国安度晚年……但是,这种最后的疯狂更危险……”

    韵真惊讶地说道:“可他说那笔钱是给王书记的,他说就算是我给王书记的政治生涯做投资……”

    祁红白了女儿一眼,哼了一声说道:“这种鬼话你也信?王书记胆子再大,也不敢拿这种莫名其妙的钱。

    再说,就算是给王书记投资,也不需要李毅这个中间人啊……不用说周丹那边肯定是他在捣鬼,你还是抓紧时间亲自和她接触一下,王书记现在离不开孟书记的支持,她就算不给你面子,也要看点我的脸色……”

    韵真一听,一颗心慢慢放在了肚子里,拉着母亲的手臂娇声道:“妈,人家晚上都睡不着觉……你看看,眼袋都出来了……”

    祁红哼了一声道:“活该,谁让你手脚不干净,我告诉你,这些事情还不能让你爸知道,只能我们自己解决……

    李毅那个人可不是好惹的,就算你搞定了周丹,他还会有别的办法逼迫你就范,是在不行的话,只能破财免灾了……”

    韵真睁圆了眼睛,吃惊道:“妈,十个亿呀……他一句话就要十个亿?这也太欺负人了……哼,亏人家对他那么……”

    祁红摆摆手,似随意地说道:“那笔钱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秦笑愚也有份,你不妨把李毅敲诈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难道他就不能想想办法?”

    韵真苦着一张脸说道:“妈,这个时候我怎么去见他,如果他逼着我表态怎么办,现在可不是惹他的时候,我想让他冷静一下再见面会好一点……”

    祁红站起身来,似有点不耐烦地说道:“他不过是一头蛮牛,难道你连一头蛮牛都搞不定?别拖延时间了,我不想你在离开银行的时候有什么丑闻……哪怕是传闻都不行……”

    说着,脸上忍不住一红,想起了被秦笑愚那头蛮牛压在下面的情景,赶紧一边往卧室走,一边嘟囔道:“我累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韵真真想见秦笑愚的时候,突然又找不见他了,原先用过的那部手机一直都没有开机,她只好给他发了一份电子邮件,字里行间还添加了一点情感色彩,指望着男人赶快跟她联系。

    没想到两天过去了,秦笑愚竟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让韵真百思不得其解,在她想来,按照秦笑愚的急性子,自从那天晚上的事情发生之后,不用自己找他,他也应该会来找自己,怎么突然就一点音信都没有呢?难道他对自己彻底失望了,或者孟桐在暗地里做了什么,男人已经被抓了?

    韵真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好不容易熬到快下班了,提前离开了银行,坐在车里面就给徐萍拨了一个电话,好半天才听见徐萍气喘吁吁的声音。

    “姐,有事吗?”徐萍问道。

    韵真一肚子气,骂道:“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怎么?忙着洗钱呢?我问你,查的怎么样了?”

    徐萍犹豫了一下说道:“姐,都查了,问题绝对不是出在内部……姐,会不会她是在诈你啊……这事……”

    韵真压低声音道:“你蠢啊,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算他们没有具体的证据,可起码知道这件事了,不用说是那个地方泄露了风声……怎么?我在这里替你操心,你还无所谓呢……”

    徐萍好像说话有点不方便,低声道:“姐,晚上我过去……再好好谈……”说完,竟然把手机挂掉了。

    “这个害人的小妖精……”韵真骂了一句,原本还想去参加一个应酬,这时也没有心思了,打了个电话,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推掉了,然后就开着车回了自己的公寓。

    只是,韵真万万没有想到,徐萍这个时候正和秦笑愚在一起。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徐萍焦头烂额地刚刚支行,还没有进门,就听见身后传来两声汽车喇叭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正从车窗朝她招手。

    也许是很久没有看见秦笑愚了,也许最近心烦的事情比较多,反正徐萍没有认出来,站在那里一脸警惕的样子,直到秦笑愚喊了她一声,这才吃惊的一路小跑来到车前,低头仔细一看,嘴里惊呼一声,颤巍巍地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哎呀……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说完警觉地朝四周看看。

    “看你这样子好像早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吧……你现在可是大明星了……”秦笑愚说着话,把车慢慢开到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

    徐萍脸一红,明白男人肯定看过自己的相亲节目了,不知为什么,当着他的面竟有种做贼的感觉。“又不是人家想去,都是韵真安排的……也只是一种宣传……哎呀,哥,你跑到这里来找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秦笑愚还没有回答,徐萍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脸色一变,紧张道:“韵真的电话……”

    “那就接啊,愣着干什么?别说我们在一起……”秦笑愚心中一动,见徐萍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马上催促道。

    “她说些什么?”等到徐萍放下手机,秦笑愚有点迫不及待地问道。

    徐萍愣了半天,忽然带着哭腔说道:“哥,我摊上大事了,这一次可能真的躲不掉了……我看韵真可能会抛下我不管呢……”

    秦笑愚知道徐萍这小娘皮最会演戏,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她牵着鼻子走,尽管她一脸哀哀凄凄的样子,丝毫都不为所动,冷冷问道:“你是说反了吧……我看是摊上好事了,你和韵真好的恨不能穿一条裤子,她怎么会抛下你呢?”

    徐萍偷偷瞥了秦笑愚一眼,忽然幽怨地说道:“你还在这里风言风语……哼,这件事都赖你,要不是当初为了帮你,我怎么会和于涛那种人认识呢……我可是被逼的……”

    秦笑愚一听于涛的名字,似乎有点相信徐萍可能真的出了什么事,于是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邪霉了,看来不管你出什么事,我都脱不了干系……别哭哭啼啼的,愿意说就把事情说清楚,不愿意说就别说,我耳根子最近也不清静呢……”

    徐萍这几滴眼泪倒不是装出来的,自从那天韵真把周丹掌握了她洗钱证据的事情告诉她之后,整个人都一直处在高压之下,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唯一的保护伞就是韵真,如果她也救不了自己的话,那就只有去坐牢了。

    尤其是扳着手指头算算自己银行账户上呈几何级递增的好处费,再想想近年来银行系统发生过的类似案子,清楚自己的事情一旦东窗事发,即便算不上全国大案,起码也是排在前几名,一旦被抓,这辈子可能只能在监狱中度过了。

    所以,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下,乍一见秦笑愚,只觉得死去的老子显灵,可能又派这个男人来救自己了,虽然她和韵真一样,对秦笑愚的感情充满了矛盾,尤其是他成为通缉犯之后,基本上已经不打算和他有过多的交往,更不要说做他的女人了,要不然也不会跑去相亲并且和一个帅哥牵手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秦笑愚在她的心目中可是个大能人,每次在绝望的时候都会不其然地想起他,没想到他就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难道不是一个好兆头吗?

    “你到底说不说啊,不说就算了,我可没时间在这里跟你耗……”秦笑愚见徐萍晕着一张脸,只顾呆呆地盯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一会儿迷惑,一会儿又含情脉脉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用说,肯定又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哥,你先说说……你今天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徐萍狡黠地问道。

    秦笑愚一听,也懒得再问她,于是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照片,递给她问道:“照片粒的这个男人是谁……”

    徐萍拿过来仔细一看,只见照片中韵真手挽着一个老男人正从一家酒店里出来,而另一张照片竟然是在韵真的公寓门前拍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萍抬起头来吃惊地盯着秦笑愚说道:“你……这照片是哪来的……好呀,你竟然监视韵真……你……”

    秦笑愚就知道徐萍会这么想,他也懒得解释,拿回两张照片说道:“你先别管这些照片是从哪里来的,我只问你,照片中这个男人是谁……你整天和她在一起,不可能不知道吧……”

    不用猜,徐萍就知道秦笑愚为什么要拿着照片来找自己,很显然,照片中韵真和老男人的亲热劲让他吃醋了,也难怪,别说秦笑愚会多想,即便她看了这张照片也会怀疑韵真和这个男人关系不一般,尽管男人的年纪不小了,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只要是个有权有势的老男人,照样有吃嫩草的资格。

    其实,徐萍两年期和韵真去美国考察的时候就认识李毅了,一路上韵真对李毅的态度她也看的清清楚楚,明摆着,韵真是在拍李毅的马屁,不过,考虑到这个男人在金融界的影响力,她觉得韵真和她套近乎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不太相信他们会发展成为男女关系。

    “哥,你就别瞎猜了,韵真和他在一起再自然不过了,你知道这个男人是干什么的吗?”徐萍

    “废话,我要是知道还来问你?你给我老老实实说清楚……”秦笑愚瞪着眼睛说道,他一看见徐萍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就知道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也许正琢磨着怎么样帮着韵真隐瞒呢。

    徐萍白了秦笑愚一眼,嗔道:“你这么凶干什么?人家有什么要说清楚的嘛……这个男人可是个大人物,他是中国金融界的大佬,名叫李毅……银行系统的人谁都知道他的大名,不过,韵真和他在一起多半是工作关系……”

    “工作关系?”秦笑愚冷笑一声道:“深更半夜在酒店鬼混,还把男人带回家……这难道就叫工作关系?”

    其实徐萍心里也有一百个问号,她觉得韵真和李毅在宾馆里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她怎么会把他带回家过夜,难道他们真的有不正当关系?不对,肯定和那笔钱有关系,要想消除秦笑愚的疑虑,就必须把李毅敲诈韵真的事情说出来。

    “既然你认为他们在一起不正常,为什么不去亲自问问韵真……我倒觉得你想多了,虽然韵真带他回家不太合适,可我觉得肯定有别的原因……”

    听徐萍这么一说,秦笑愚反倒心里舒服多了,其实,在他的潜意识中巴不得这是一个误会呢,要不是吴媛媛的枕边风吹得他妒火中烧,他甚至很想自己替韵真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听徐萍的口气,她好像知道点什么。

    “什么别的原因……难道他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深更半夜回家在床上谈?”秦笑愚嘴上刻薄,心里面却盼着徐萍能说出一个让他信服的理由。

    徐萍犹豫了半天,忽然把头凑过来小声说道:“哥,你可能很长时间没见过韵真了吧,她最近好像碰上大麻烦了……并且和这个男人有关系……”

    秦笑愚一听徐萍的话,就知道韵真并没有把自己大闹孟桐别墅的事情告诉她,并且也不知道自己和她闹分手的事情,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对于韵真来说,没有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徐萍,有可能是她还没有做出最后决定,自己还有机会,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根本就不想在徐萍面前提起自己。

    “什么麻烦?我倒是听说她最近春风得意呢……她不是已经认省委一把手当亲爹了吗?还有什么麻烦摆不平?”秦笑愚了解徐萍的脾气,他要是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的话,她反而会吊自己的胃口,干脆就给她来个打不起精神的模样。

    “啊……我怎么没有听说……她真的和孟书记相认了?”徐萍还是上次和秦笑愚审问顾南亚的时候得知韵真的身世的,不过她可从来不敢在上司面前提这件事,没想到他们已经父女相认了。

    不过,徐萍早就预见到韵真早晚会去认下这个亲爹,只有傻瓜才不认呢,所以,对他们父女相认倒不惊讶,惊讶的是韵真竟然一直瞒着自己,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担心自己沾光不成?

    “怎么?你们两好的恨不能穿一条裤子,这么大的事情她都没有告诉你?哦,对了,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你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所以……”秦笑愚有点挑拨离间地说道,心里感觉很怪异,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徐萍胀红了脸,嘴里轻哼了一声,不过马上就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她担心韵真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自己很可能会成为她和李毅争斗的牺牲品。自从自己参加相亲节目并且找了一个男朋友之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在一个被窝睡觉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对自己的感情也已经变了呢。

    不过,徐萍从秦笑愚的语气中听出了酸味,于是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是多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吧……她现在可是省委一把手的女儿了,难道就不怕她甩了你?”

    秦笑愚竟然咧嘴一笑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啊!不会吧,你们……你们什么时候……”这一回轮到徐萍大吃一惊了,不过也就一瞬间的功夫,随即明白男人显然是在撒谎,赶忙质问道:“既然分手了,你还这么爱管闲事,这些照片关你什么事啊……”

    秦笑愚怏怏说道:“为只是想弄清真相,不想死的糊里糊涂……你刚才说韵真遇到的麻烦和这个男人有关?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萍脑子一转,马上苦着脸说道:“第一件麻烦事就是……人家可能要做替罪羊了……做你们两个人的替罪羊……”

    秦笑愚忍不住笑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徐萍嗔道:“怎么没关系?要不是为了你,人家怎么会认识黑帮的人……哼,你们明知道那个货场的老板是黑帮成员,还把人家往火坑里推……我不管,这事你们两个要给我一个交代……要不然,人家这辈子就毁了……”说着话,眼圈就红了。

    秦笑愚知道徐萍说话爱兜圈子,如果不催她的话,也不知要扯到什么时候才能说道正题,于是装作不耐烦地说道:“你是说那个于涛?他怎么了?难道他用那件事威胁你?”

    徐萍一脸委屈地说道:“是啊……后来他一直缠着人家帮他存钱……这件事我也对韵真说过,她也没有明确反对,只是让我小心点……

    可谁知道……也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风声,这件事竟然被总行的周行长知道了,她和照片中的那个男人勾结起来,用我的事情敲诈韵真……

    现在韵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要么答应他们的要求拿出十个亿给他们,要么只好把我牺牲掉了……你说,我是不是被你们两个人害惨了……”

    秦笑愚听得一头雾水,可有人敲诈韵真十个亿倒是听明白了,强忍住急躁的心情缓缓说道:“我不明白……于涛找你存钱有什么……难道违法吗?”

    徐萍知道秦笑愚不懂银行业务,所以故意说得含糊其辞,抹了一把眼泪说道:“黑帮分子的钱……哪有正当来路,自然犯法了……”

    秦笑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道:“那……严重吗?”

    徐萍白了秦笑愚一眼,嗔道:“不严重还会被人利用来逼迫韵真……不过,他们表面上是想处理我,实际上也是冲着韵真去的……

    一旦我这件事被揭发出来,韵真起码要承担领导责任,如果我供出她是幕后指使,那她就是我的犯罪同伙……”

    秦笑愚盯着徐萍看了一阵,忽然问道:“于涛不会让你白干吧?”

    徐萍脸上一热,扭捏地说道:“干这种事……当然有点手续费……”

    秦笑愚轻哼了一下,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不用说,徐萍爱占小便宜的天性让于涛给利用了,想来韵真不会干这种事情。

    “你替他存了多少钱?你拿了多少好处?你老实说,不然就不要跟我谈这件事……”秦笑愚问道,他想通过钱数字对问题的严重性做出自己的评判。

    徐萍低着头不出声,似乎还有点不想说。

    “你不说就算了……你可以下车了,反正我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连杀人的事情都替你扛下来了,我也已经和韵真分手了,你们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掺和……”

    秦笑愚故意不高兴地说道。

    徐萍一听,伸手拉着秦笑愚的手臂,央求道:“哥,人家都告诉你嘛……如果韵真顶不住了,人家就指望你了……别忘了你在我爸临死前许下的承诺……”

    秦笑愚一听头都大了,很显然,自己在徐召面前许下的承若已经被徐萍当成了控制自己的紧箍咒,稍有不如意就要拿出来念一通,然后就会像一个债主一样让自己履行应尽的义务,也许,徐召早就有先见之明,算到自己的女儿将来肯定不安分,所以临死前逼着自己做护花使者。

    “如果你在我面前谎话连篇,我也不会履行自己的承若,你如果想让我帮你,首先必须要信任我,不要耍小手段……你说,你是不是在于涛那里拿了好处费?拿了多少……”

    徐萍撅着小嘴似不情愿地说道:“也就一千多万……”

    秦笑愚吃了一惊,尽管他不熟悉银行业务,可知道也明白一千多万是个什么概念,一个支行的小行长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到这么多钱,不清楚于涛究竟做的什么生意,如果这件事被查出来,徐萍非要把牢底坐穿不可。

    “这些钱韵真有没有分?”秦笑愚问道。

    “她没问我要过……不过,迟早有一天她会问我要……只是时间还不到罢了……”徐萍现在只想推脱责任。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总行的周行长怎么会知道的……是谁透露了风声……”

    徐萍急忙道:“我也纳闷啊,据韵真说,这件事并不是周行长亲口告诉她的,而是李毅为了敲诈她说出来的……我这两天悄悄做了内部调查,问题肯定不是出在内部……”

    “那会不会是于涛那边出了什么问题?”秦笑愚问道。

    “我正奇怪呢,这两天我一直都想联系于涛,可就是找不见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过,不可能是他说出去的,因为这对他没好处,出了事他也跑不掉……只是,他为什么不肯见我呢……”

    秦笑愚一听,意识到问题很可能出在于涛那边,联想到田德胜派人跟踪韵真,这里面似乎有着某种联系,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一个头绪,最大的可能是古从林在暗中操作这件事情,只是还不清楚他的最终目的。

    “韵真跟你说过没有,她准备怎么办?”秦笑愚问道。

    “她目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过,只要她给李毅十个亿,这件事就可以摆平,不过,我看她好像不想给……哥,万一要是韵真摆不平这件事,你可要帮帮人家啊……”

    秦笑愚点上一支烟,问道:“怎么帮你?”

    徐萍警觉地看看车窗外面,然后低声说道:“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如果一旦韵真想把我牺牲掉,我就只好跑路了,我连钱都准备好了……这方面你最有经验,要不然,怎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还是抓不住你呢……”

    秦笑愚哭笑不得,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你那个男朋友呢?他究竟是干什么的?”

    徐萍脸一红说道:“我最近忙的脚不沾地,哪有时间和他在一起,实际上我们回来之后总共就见过几次面……”

    “他……跟你回临海市了?”秦笑愚惊讶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