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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漏洞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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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六章漏洞在哪里

    进入超市时,安锋不引人注意的轻轻拉了一下门——对他来说是“轻轻一拉”,但对常人来说这份力量简直恐怖。

    安锋满意的听到大门合页发出一声轻微的金属脆响,他若无其事的松开手,脚下丝毫没有停顿的走进超市。

    大门合页变形了,这让大门很难被推开,第一个跟踪安锋的壮汉,见到安锋举轻若重的推门而入,他也学着随手一推门,忽然发现大门有点涩,需要很用力,这让他脚步顿了顿,等他重新腰上使劲推开大门……这一停顿间,他身后的壮汉与他走成了直线,且安锋一穿过超市闸口,进入货架中。

    两个跟踪者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没有发现安锋的背影,超市门口的收款员冲着他们两人微笑,两个跟踪者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名个头稍矮的人凑近收款员,低声问:“刚才,我们有个伙伴走前面,他似乎进了这家超市,可我没看到他……”

    收款员诧异的看了一眼对方,一指不远处,说:“有个人,跟你们前后脚进来的,他去了……食品区。”

    两位跟踪者紧忙窜入货架中,四处寻找起来,他们没注意到,安锋几乎与他们交错而过,双方的身体只间隔一个货架,安锋走得不慌不忙,但身体始终在他们的视觉盲区。

    “来包口香糖”,安锋指指收款员背后的小商品货架,手掌一翻,夹在手指缝内的两张美元钞票出现在收款员面前,他平静的补充:“再来包‘美国精神(美国最畅销香烟品牌,标志是一个正在吸烟的印第安人像。这种烟不添加任何香精,纯烟叶烟草制品,完税后价格9美金),。”

    稍停,安锋用同样平稳的语气补充:“不用找(零钱)了。”

    收款员沉默地一翻身,从背后的货架上取来安锋要的商品,他没有刷商标码,估计是担心刷码声惊动正在里面疯狂寻找安锋的跟踪者。等安锋一翻手,两件小商品从款台消失,收款员识趣地垂着眼帘,不去看安锋,只好奇的问了一句:“惹谁了?”

    安锋淡然一笑,快步走出门去。大门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

    等两个跟踪者在货架中一通狂找,没发现安锋的身影,他们慌乱地冲到款台,追问:“你确信他进来了?”

    收款员翻了个白眼,缓慢地、懒洋洋地、不屑一顾的指了指门外,回答:“已经交款出去了。”

    “他买了什么?”矮个跟踪者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明明前后脚进来,双方相隔距离不过十余米,这间小超市并不大,偏偏在这个藏不住人的地方,他把人跟丢了……这不科学

    “香烟和口香糖”,收款员顿了顿,觉得自己还要拖延一下,以免辜负了对方支付的小费,他画蛇添足的补充:“是黄箭口香糖和美国精神香烟。”

    谁管你什么品牌,两个跟踪者疯狂地冲向大门,他们猛一推门,大门哐当一声掉了下来……好吧,安锋出门时,再度对大门做了手脚,门合页栓已被他拉断,这时只要人轻轻一推,大门就会掉落。

    “赔钱”收款员狂躁的跳了起来——任谁遇到这种倒霉事都要跳起来,这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两位跟踪者推门的力道……确实大了点,他们心情急迫,随意没注意手脚轻重,大门突然倒下,让两个人惊呆了,他们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只听收款员大声补充:“我已经按响报警铃,警察马上到,你们跑不掉了。”

    两位追踪者痴呆地望向马路边,发现安锋的汽车神奇地不见了,超市门口唯一停的车辆是他们的座驾,雇佣他们的那位年轻人站在路边,气急败坏地拉开司机座车门,准备往车里跳,但超市大门倒下的轰响让他停顿了一下,他身子凝固在原地,扭脸呆滞的望向两个倒霉的追踪者。

    两位追踪者并不知道,刚才这位年轻人几乎气疯了。他手下刚刚进入超市,安锋施施然走出超市大门,他走得不慌不忙,边走边撕开口香糖往嘴里塞。可素,可素跟踪的人来,他们瞎了吗?从时间判断,双方几乎擦肩而过,那两个混蛋怎么没看到?

    好吧,安锋步子迈得很大。看起来走得不慌不忙,但眨眼间跳上了车,车子迅速启动,年轻人还没回过神来,破烂萨博车已消失在车流中,前后只花了几秒钟时间。

    回过神来的年轻人勃然大怒,他从车后座跳下来,气急败坏的准备亲自驾车追踪,但忽然间身后一声轰响,年轻人花了两秒钟时间,断定这声响不是枪声,他迟疑地扭过头来,看到的景象令他气炸了肺。

    五秒钟过后,年轻人从愤怒中冷静下来,他立刻醒悟自己不该露面,他淡定的钻进司机座,开车悄然离去,深藏功与名。

    两位追踪者其实并不傻,年轻人启动汽车时,他们已明白对方的意图,只好彼此苦笑一下,扭身很无奈的对收款员说:“我们认赔……”

    破烂萨博车里,安锋单手扶着方向盘,他向韩芷烟递过口香糖,韩芷烟摇摇头,指了指嘴唇说:“我搽了口红。”

    安锋一笑,把口香糖抛在邻座,他猛一打方向盘,车子快速钻进斜巷熄了火,两分钟过后,气急败坏的黑色路虎车从路口驶过,安锋淡定的重新打火……这次他直接驶入约会酒店。

    萨博车的破烂外表惊呆了酒店泊车车僮,但从这样的车里跳下来一位极度光鲜靓丽的韩芷烟,更让车僮震惊。偏偏这位很具东方范的气质美女,却温婉而自然地把手搭在……装扮与他破车同样随意的司机胳膊上。

    好吧,这是个国情不特殊的的国度,任何歧视性对待,招来的诉讼足以⊥人后悔八辈子。车僮只能皱着眉,一脸祥和的接过安锋递来的车钥匙……这种破车还需要好好停放吗?不过,这厮车虽破,小费给的大方。

    一身服装花费不足100美金的安锋,胳膊上挽着一身打扮价值超过万美元的韩芷烟,像国王般傲娇地进入这家豪华酒店。黄亚青坐在酒店咖啡座等候安锋,韩芷烟这身打扮同样亮瞎了黄亚青的眼,她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一番,将韩芷烟身上所有的内容一一记在脑海里,这才招呼两人坐下。

    “来一壶科纳咖啡,请把咖啡磨、咖啡壶都拿过来,我们自己动手”,韩芷烟坐下时,娴熟的对酒店招待吩咐,她浑身上下都在鄙视黄亚青,全身每个动作都在咆哮:你这“二代目”就一个“暴发”,失去权力你什么都不是,玩个“香车美女”以为高品位,红,太红色了。

    坐定之后,韩芷烟趁对方打量安锋,温婉的介绍:“科纳咖啡是第二昂贵咖啡,只能栽种在夏威夷火山斜坡上,很稀罕,味道带有一种葡萄酒香,风味极为独特。”

    黄亚青老了,十年前她是青春少妇,如今她是徐娘半老风韵不存。那张脸虽然依旧精致,看得出高档化妆品的效果,但她的精神头明显不足了,眼眶底下可以看到浅浅的青色,身材微微发胖。但她的气势依然很足,那是种绝对控制的霸气。

    她的身体一直在动,虽然看似坐的很稳,一副领导范,但细小动作很多,在安锋这个医生眼中,这已经是位典型躁狂症、亢奋症患者。

    她身边的陈文文一直在打哈欠,眼眶显得更青,神态更颓废更心不在焉。不过,这对母子身上的服装全是高档名牌,完全是二代目、三代目形象,漫不经心的,把一切人都不放在眼里。

    “锋锋现在有出息了”,黄亚青首先打破沉默,笑着寒暄:“听说你也来美国读书。要我说美国各城市,数纽约最好,这里才是世界财富集中地。华尔街一年的并购交易额,是几个亚洲的gD

    我昨天听小韩说了,她说你在美国读医学——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镇,读不知名的医科院校。锋锋,阿姨有个想法:哥伦比亚大学是常青藤学校,名气比你那学校大多了,就是学费贵一点,但这没关系,阿姨给你掏学费,还能给你付酬劳,你转来纽约读书?

    我听说美国转学手续很好办,这中间也许会有点花费,不过,发生的费用阿姨全包了。你看,我们文文打算今年进哥大读书,学企业管理。咳,我们文文的自我控制能力不足,我又不能一直陪着他,所以我想找个人陪他上学。

    我的要求也不高,你帮我在校园盯着他……我知道你跟他不是一个专业,很可能不是一个年级,如果你愿意换专业最好,实在不行,你替我找几个人。最好是他同班同学,要老实一点,朴素一点的,我可以给他们付酬劳。你可以告诉他们,这个忙不白帮,他们毕业后回国,我肯定会扶持他们一把的。

    你们要做的也很简单,就是陪文文上课下课,顺便辅导一下课业。你嘛,随时问着点,有啥情况直接赶过去……这任务可以完成吗?有啥困难你可以提。”

    安锋讪笑着,他再度打量了一下陈文文,目光在对方手指一转,说:“黄阿姨,我已经读完医助专业,拿上了医护医助执业资格,我已经在学校研究所打工了文文毒瘾戒了吗?”

    安锋最后一句话如同霹雳,黄亚青身子一缩,颤抖了一下,韩芷烟立刻挪了挪身子,力图坐的离对方远点。稍后,黄亚青垂下眼帘,淡定的问:“他……症状很明显吗?”

    安锋再度扫了陈文文一眼,回答:“也不算明显。他的指甲盖发青,面无血色,身子常常神经性震颤……看来不是轻微型患者。”

    黄亚青垂着眼帘说:“现在是三月,离入学还有四五个月时间,入学前我一定让他戒了——我准备带他去一个……接触不到脏东西的小岛。”

    稍停,黄亚青挺起了腰:“这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年轻人嘛,寻求个新鲜刺激,这一点不稀奇。我听说很多好莱坞名流,聚会时都招待宾客那东西。只要能花得起钱,不偷不抢的,算不上什么恶性

    安锋无声地咧了一下嘴,扯出一个笑容:“我记得文文比我高两年级?”

    我都开始读博了,他怎么才一年级?

    黄亚青笑得很勉强:“这就是我让你找陪读的原因——文文在英国上课缺勤,那段时间我刚好回国忙碌,没顾上文文的课业,他……”

    黄亚青声音低沉下来:“……他在英国上不下去了,必须重新开始。”

    仅仅是缺勤吗?

    好吧,为尊者讳。上位者的错误不能说,不能追究。

    咖啡磨送来了,韩芷烟伸手准备表演一番,被安锋目光止住——行了,你别刷仇恨了。她现在对我无可奈何,但如果想对付你,那简直一个眼色丢过去,下面有一堆人效劳。

    细细的将咖啡豆研磨成颗粒,装入过滤壶中,玻璃壶安放在电磁炉上,定好温度……安锋熟练地做着这些,边做边瞎扯。事情已说定了,黄亚青放松心情与韩芷烟聊奢侈品专卖店,并不时地询问安锋求学经历,询问美国校园的……潜规则。

    陈文文刚开始表现的很沉默,但安锋娴熟的动作不久引来他的好奇,问几句咖啡品鉴的知识,他开始炫耀自己的旅游经历。几年间他这家伙天南海北全逛遍了,据说除了南极洲、北极洲没去过,该看的风景,该吃该喝的美食美酒,他都品尝了一遍……当然,唯独不喜欢咖啡的苦涩。

    这场谈话的后半段进行得很愉快,安锋在谈话中隐晦的表达了不希望国内家属受骚扰的意愿,甚至不希望他们借东风抱粗腿往上爬,黄亚青虽然很鄙视这种“不求上进”,但这个请求对她没损失,甚至大有益处,所以她假意嘲笑了一下,立刻爽快地答应下来……不过,她这种人的承诺,可信度向来不高。

    一壶咖啡喝完,黄亚青兴致上来了,邀请韩芷烟一同逛街,韩芷烟有点跃跃欲试,但安锋紧踩她的脚尖提醒,韩芷烟顺势推托说:“哎呀黄姐,恐怕时间上来不及了,我……我今晚有航班的。”

    安锋急忙插话:“是呀是呀,我们也该告辞了,韩姐马上要回去收拾行李,并向公司报道,我也有事……我也去接我养父。黄阿姨,我们今天就聊到这里吧,以后有啥事,我随叫随到。”

    黄亚青脸色有点不好看,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双方留下联系地址,安锋与韩芷烟离开了酒店。

    重新上车后,韩芷烟憋不住问:“为啥不让我跟去逛街,我还有十天假期呢?你好不容易可以陪陪我,这下子,只要她们在纽约,我都不敢上街了。”

    “谁叫你穿的像个大礼包呢?哼哼,这些人逛街,买东西从不谈钱。谈钱很庸俗,作为一个高尚的人,作为一个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切,说人话”

    “谁给她拎包谁付款。”

    “她不是说,要付给你陪读酬金吗?她求你啊,怎么会让你花钱?”

    “咖啡钱她付了吗?”

    “对呀,咖啡钱是我付的,我本来以为……她会记在房费上,然后一块结账。房费……应该不是她掏吧,应该给报销的。”

    “出门不付钱,这是他们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多少人抢着给他们付呢。在她们的意识中,让你掏钱是看得起你,你不掏钱是不识好歹、不识抬举,懂吗?

    我让你走,是因为咱不求她,咱不欠她的,所以没必要替她付款,懂吗?至于逛街嘛,你想逛就逛,纽约很大,商店很多。再说,哪怕咱们在街头迎面撞上她,又能怎样?我不信她能拽着你质疑你

    韩芷烟想了想,立刻明白了:“对呀,其实在街头撞上了更好。她找到你国内亲人,不免有胁迫的味道,你虽然答应了,但也要让她知道你不在乎。你现在有养父养母了,你越表现出不在乎,她也许越不会骚扰你家人。”

    安锋沉默片刻,摇头说:“你想错了,骚扰我的国内家人,不需要花太多精力。他们甚至不需要自己动手,只需说一句话,有人替他们完成的。”

    韩芷烟长叹一声,低头想了一会儿,问:“那我们怎么办?”

    “继续逛街”,安锋打了个响指,随即将车子停在路边,招呼韩芷烟下车。

    这时,车子已接近曼哈顿大桥,路上的车辆变得拥挤起来,韩芷烟拎包挽着安锋的胳膊,她并没发觉安锋与人交错而过时,将车钥匙扔给了这位擦肩而过的“行人”。当然,这位“行人”也同时丢给安锋一把车钥匙。

    随后,这位行人跳上安锋开来的破烂萨博,调头开完布鲁克林大桥。安锋则挽着韩芷烟进入旁边的商厦,一个小时后,两人继续挽着手走出商厦,韩芷烟手上多了六七个购物袋,她一路兴奋地跟安锋唧唧喳喳说着,两人走到原先的停车位上,韩芷烟发现面前停的是辆半旧不新的庞迪克。

    “车……咱们的车哪去了?这……有人偷车啊?”韩芷烟站在原地呆愣住了。

    安锋却若无其事的伸手其开车门,车门应手打开,安锋护住车顶,一派绅士风度的说:“上车吧,这就是我们的新车。”

    韩芷烟深深吸了口气,神色坦然地钻进车里,坐定后她说:“刚才我不屑说你,那车太破了,这车还差不多,虽然照例很……陈旧。”

    她并没有问这辆车怎么来的,仿佛这种事天经地义。

    车拐进曼哈顿区,进入百老汇后,安锋领着韩芷烟辗转各商店血拼。今天安锋很慷慨,韩芷烟也就不客气了。如今刚好是春秋换季时节,新衣服是必须的,性感内衣也必不可少。在一家内衣店中,她选了十几套内衣,进到试衣间里挨个试换。恰好一名华裔尾随她进入试衣间,两人语言相通,不知不觉便在里面商讨起来,浑然忘了试衣间外等候的男人。

    试衣间外等候的男人有两个,一老一少。除此之外,门边还有四五位抱着各色外衣、裙装的售货员,等待里面的女人召唤。两个百无聊赖的男人沉默了片刻,相互聊起天来但他们聊的却不是女人与她们的衣服。

    “我猜是奥德尼,其他人没有跟踪我的理由,只有他。”安锋平静的说。

    面对安锋的是曾经的老特工迪尔。

    “他为什么会跟踪你?他踏入了陷阱,不是我们告密的。我们曾警告过他,我们曾约束过他,是他自己忍不住手痒,怪谁呢?再说,我们购买他的公司,已经变相帮助他了,他现在不逃得远远的,于嘛还逗留在纽约……哦,你那位律师,有没有透露什么情况?他不曾提醒过你吗?”

    “他没有义务提醒我”,安锋回答:“我成年了,即便是我老爸,也不能管头管脚承包我的一切。他是律师,他已经说了,奥德尼现在也是他的客户……之一。我跟斯蒂文关系再好,也不能要求他伤害另一位客户的利益。”

    稍停,安锋补充说:“他其实已经提醒过我,他特意跟我谈起奥德尼,我想这就是暗示。”

    “但他想暗示什么?或者,奥德尼向找你于什么?我们不欠他的,他已经给我们招了很多麻烦,我们好不容易摆脱警方监控,好不容易洗白了自己,他还要我们做什么?不会是……,借钱吧?”

    “奥德尼不缺钱”,安锋恶狠狠地说:“这家伙偷东西,从不是为了钱。他喜欢那种偷窃的快感,他喜欢那种玩弄人心的成就感。”

    迪尔悄悄地塞给安锋一个闪卡:“我按你的要求,调阅了那家华人超市的监控录像,这时录像资料……当时,那两位跟踪者撞毁大门后,跟踪车辆上下来一个人,但这个人不是奥德尼。他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也许你能看出来点什么。

    从跟踪者的举动看,他们似乎想绑架,或者胁迫你与他见面……奥德尼很仇恨你吗?还有,你藏在阴沟里那么久,刚刚露面啊,他怎么就找到你?难道你的藏身手段出现了漏洞,这漏洞在哪里?”